“我表哥不是一中的吗,上次和表哥逛街,见过薛婷,表哥对我说的,看我表哥那个样,对薛婷很有意思。不过,薛婷有男朋友了,可能就是这小子……”樊五一指。
海浪看到樊婷正在看别人打台球,正在打台球的,是两个少年,一看就是干部子弟,不过,不是太子党,因为这两个少年,并没有那种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骄横,而是文质彬彬,举止得体,尤其是其中的一个少年,长相英俊,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显然是很有修养很有家教的高干子弟。
海浪看到那个少年,却感到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怪怪的,酸酸的,像……像是在吃醋,那个少和薛婷站在一起,就像是金童玉女,一对璧人。
海浪忽然感到一陈自惭形秽的感觉,这种感觉,他还从来没有过,只有看到薛婷和那个少年站在一起,才让他感到了一种奇怪的压力。
樊五没有注意海浪脸上的表情,低声说:“你别看这小子文文静静的,来头可大了,他是咱们县城公安局局长的公子,也是一中的尖子生,叫郑君,他爸是公安局长,他妈是一中的副校长,名副其实的高干子弟。郑君和薛婷是世交,他们的爸爸是战友,妈妈是同事,他们想不走在一起,都难……你看你看,你看郑君看薛婷的那眼神……”
海浪早就看到了,郑君在不动声色的潇洒的进了一杆之后,望了一眼薛婷,坚毅的眼神之中,透露出温柔的笑意,就是傻子也看的出来,郑君对薛婷有意思。
薛婷也望着郑君,脉脉一笑,虽然说不上是含情脉脉,至少也是温柔灿烂。
海浪只感到心中一痛,像是被人捶了两拳,一种混杂着妒忌、自卑、自尊、酸楚各种复杂的情感,涌了上来。
在海浪他们的不远处,有两张台球桌,一张是由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玩,这两个少年一看就是乡村来的,看到打台球的大都是城里人,而且看到他们的眼神,很不友好,所以感到有点害怕,手中的台球杆都拿不稳了。
越怕事,越来事,旁边桌上的两个混子正在打台球,其中一个混子,一退步,正好踩在一个乡下少年的脚板上,乡下少年一吡牙,叫了声:“啊……踩我脚了……”
这一下捅了蚂蜂窝,那个混子冷冷的望了一眼乡下少年,从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来,扔在乡下少年的身子。
乡下少年一愣,连忙陪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要钱……”
那个混子突然一巴掌掴在乡下少年的头上,把乡下少年打倒在地,狠狠的踢了起来,边踢边骂:“妈的,老子踩你怎么了?踩死你!乡巴佬,跑到城里来充大头……”
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打台球的都不打台球了,都向这面看过来,还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大声叫喝:“揍死他,揍死他……”
“噢,打呀,打呀,给他放血……”
那个乡下少年一边双手抱头,一边大声求饶,另一个乡下少年也吓傻了,看到同伴被踢的满脸鲜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地上捡起那张百元秒票,恭敬的递到那个混子面前,哭着说:“大哥,我们不敢了,别打了,我们怕您了……”
那个混子并没有伸手接钱,仍然冲着倒在地上的乡下少年猛踢。
另两个混子二话不说,走了过来,一个混子一把抓住拿钱的乡下少年的头发,向台球桌上怦怦怦猛撞几下,把乡下少年碰的满天星斗,嘴鼻出血,大声哭叫。
有些胆子小的,连忙悄悄溜了,留下来的,见惯了这种打架斗殴的场面,不是和混子一伙的,就是袖手旁观看热闹的,并没有人来阻拦。
海浪皱了皱眉头,低声问海南:“这小子是谁,怎么这么嚣张?”
海南说:“他是西关青龙帮的老三,人称砍刀,下手很狠的。”
海浪微微一笑。
海南看了看海浪的脸色,低声说:“哥,你是不是想管闲事?为了两个乡巴佬,不值的……”
海浪一摆手,低声说:“不是为这两人,这是咱们立威的好机会,咱们的十八中在西关,和他们青龙帮是早晚要干上的,今天就趁这个机会,和他来上一场。”
海南兴奋起来,说:“哥,你说了算,今天不是在他们西关,咱们就劈了这几个青龙帮的小子!”
砍刀像吃了兴奋药一样的猛踢了一阵,才伸手拎起来满面鲜血的乡下少年,用阴毒的眼神,盯着乡下少年的眼睛,冷冷的说:“谁踩了谁的脚?”
这个乡下少年,被打的晕头转向,用袖子擦着鼻子里流下的血水,哭泣着说:“是我踩了你的脚……别打我,我赔钱给你……”
“赔钱?”砍刀冷冷一笑,“你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敲诈犯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哥,你放过我们吧,我们离城远,好不容易来趟城里玩玩……以后我再也不敢来了……”乡下少年可怜兮兮的说。
砍刀放开拎着乡下少年脖子的手,说:“以后是以后的事,踩了我的脚,我也不要你赔钱了,把我的钱,还给我就行。”
另一个乡下少年连忙递上来砍刀刚才扔下来的百元钞票。
砍刀凶睛一瞪,骂道:“你妈的,刚才我明明给你的是一千块,怎么成一百了?是不是想黑老子的钱?”
这一下,两个乡下少年都吓傻了,大眼瞪小眼,知道人家要黑他们。
一千块,对乡下人来说,并不是个小数目,这两个乡下少年,身上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两个乡下少年差点啕嚎大哭,眼泪和鼻涕血水一块向下流:“一千块,我们哪里有这么多钱?”
“我不管!”砍刀斩钉截铁的说:“一千块,一分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