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灵意识到容羽已做了抉择,猛然抬头,可是已经阻止不了:容羽一如上次那样,将她的仙力集中于一指,一束光直击铭的心口。
没有血,没有痛苦。眨眼间,铭就像风凛那样的从心口逐渐扩大至全身,被烧成灰烬,最后连灰烬都分解成无形的能量重新散布回归至天地间。
“不——”容灵哭喊着。她不知道是该痛不欲生,还是该恨谁?
恨容羽吗?她做得对。
恨自己吗?她又能做些什么?
最后,她累了,呆愣着不住滴落眼泪地枯坐在那儿,直至天明被出来寻他们的族人找到,带了回去。
光阴似箭。一转眼,万年过去。
“容族长,我是容羽,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容羽等候的时机终于到来,她特地入了这一任容族族长的梦中。
“啊。你是容羽?你真的就是万年前的仙君吗?”
“什么万年前的?我还没死呢。我不仅是万年前的,也是现在的——仙君!”
“哦……对对对!是弟子糊涂了。”
梦中,那容族长还真扑通一声就给容羽跪下。
唉,人性就是这样:不是跪你的“身份”,是跪你的力量。尤其是你握有绝对碾压性力量优势之时,他不想跪,身体也会不由自主地臣服于绝对力量,心感敬畏。
当然,敬畏是好的。首先,它就是一种很有效的自保手段。及时提醒人类,面对什么,必须怕,必须躲,必须逃,甚至必须无条件服从——否则很可能就会没命。
这些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最终服务的可不是被人类美化的那些“美德”,而是为了最大程度的保住人类自己的小命。
时隔万年,面对人类这样的“虔诚”表达方式,容羽还是很不适应。也就不怪她这万年来一直混迹于野外,同山川湖泊大江大河大海大洋日月星辰一体同在地休眠着,也从没动过一丝念头想要重返人间。
人间,在她眼里只是很小很小的物种群居体。也只占了很小很小的一隅之地。然后持续重复围绕着生存资源而展开的更小群体之间的永不停息的大小博弈。
有那闲心观看无关她痛痒的重复肥皂剧,还不如睡大觉更养精神。
直到她的存在价值——另一头,魔灵重现人世后重新苏醒生长出的灵力刺激到了她,她才不情愿地醒来。
轻易就顺着这个共生世界的能量灵力网,找到了魔灵所在和他如今宿体的身份。
开始行动。
第一步,就是得有一个“人”的身份。
于是乎,容羽就想到了最简单有效的手段:
直接借用力量优势,托梦让眼下势力最强大的强势文明的掌权者帮她办妥“身份”这件事。
然后她就能借由强势文明给与的系统性支持,轻松去到其他相较弱势的文明群体中去展开行动,并随时能得到与她的“身份”相匹配的系统性资源支持。
“行啦,托梦与你,是要你帮我办件事。”
“仙君请说。仙君吩咐的,弟子定会照做。”
梦中,族长甚至连头都没敢抬一下。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跟自己前世在另一宇宙中的那个“现代”中逐渐本土化又大量残留着更加实用的西式剪裁缝纫法的这边的“现代着装”,却还跪在她面前一口一句“仙君”“弟子”的,容羽总感觉自己是穿到了一个剧场,正在跟谁彩排演练着下一场的古装戏台词呢。
“哼。那好。我要你帮我做个你们容族人……哦不,是容国人的身份证。要合法的。再给一个合法的交通便利的独居住所。我要以你们容国人的身份来做这件事。”
“啊!”族长先是惊讶,随后乐开了花,“好好好。弟子这就去办。”
族长从梦中一下惊醒过来。
天才开始微亮。她已等不及立刻打电话给相应部门负责人加紧办妥此事。
“没想到仙君时隔万年还是选了我们容族。哈哈哈……真是天佑我容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