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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第1页)

点想歪了,以为又是有人给她“做媒”,是这个年轻的书记看上她了,帮她只是为了显示他有能力、有本事,只是为了让她一家人高兴而已。    莫非此人是个“衙内”?    后来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因为人牛书记此后再也没有上门。    悄悄打听了一下牛书记,知道此人当过县委书记秘书,是大家公认的通南县第一才子,是个很有本事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自己?    后来想起牛书记曾恭恭敬敬地向父亲的遗像鞠了三个躬,就揣测:牛书记上门,可能跟父亲的死有关?    也许,这个牛书记是父亲的生前好友?    可是,以前他怎么从没出现过呢?    这天,张珏实在忍不住了,追问母亲:“妈,你告诉我,那个牛书记和我爸爸有什么关系?”    李慧珍听了脸色一变!

第八十四章 取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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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女儿也曾多次追问过李慧珍:“在那个凶手背后,是不是还有幕后主使?”    女儿肯定也是听到过各种传闻的。(精品到。'yxg。cc' | )    李慧珍一直打定主意不跟儿女说。    儿子还小,性子也像她,软弱了些。    女儿的性子却像她父亲,是个刚烈的人。    女儿如果知道了“证据”的事,肯定是要采取行动的。    那将引发什么后果?    后果难料啊。    此时,面对女儿的追问,李慧珍也有些动摇了,迟疑着说:“我也不知道,也许他们是朋友吧?”    张珏冷笑道:“我爸爸终于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了,是吗?”    张冬明出事以后,那么多曾经的“朋友”、“兄弟”都“集体失踪”了。    一家人也不得不躲到通南县来。    自己好不容易才进了一个麻纺厂,成了又苦又累的纺织女工,就这样还干不长,还下了岗。    在厂里,下岗的大多是二种人:一是年轻的,没技术,工龄短,补偿少;一是年龄偏大身体又差的,裁掉她们,企业就没什么包袱了。    剩下的,都是有技术又身体好的骨干了。    下岗几个月了,在通南县根本找不到好工作。有去外地打工的机会,但是,她现在能出去么?母亲身体不好,弟弟又处在准备高考的关键时期。    后来,通过职介所,给二家人做钟点工,有一家人家是县信用联社的肖主任,肖主任的太太也在银行工作,一看就是精明能干的人。    后来,熟悉了点,张珏曾问肖太太:“大姐,象你们家的条件,请一个保姆不是更实惠?”    肖太太道:“这你就不懂了,请了保姆,就要住在家里吧?家里老是有一个生人,我不喜欢。”    星期六、星期天不让她去。此外,肖太太还严格规定了她上班的时间为上午9时至11时,后来她发现,在这个时间段,基本上就没遇见过男主人。    后来就有点明白了,肖太太防着她哩。    这让她有一种屈辱的感觉。    有一次,肖主任回来拿个材料,遇见她了。    肖主任是个中年男人,有点谢顶,见了她很是热情,问了她不少事,诸如“原来在那工作”,“学历”什么的,得知她还在参加成人高考,就有点意外,也有点感动,勉励她一定要坚持学习,拿到文凭后可以来联社找她。    这似乎是在暗示她,拿到文凭后,可以帮她解决工作问题?    临走时,他的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努力!我最欣赏努力的人!”    这种拍肩膀的动作,不算过份,但却来得太早。    她本能地避开了他,转身做别的事去了。    肖主任多少有些尴尬,但还不至于下不来台。    拿到文凭再说,这句话对她是一个鼓舞。    在另一家做钟点工,就只能是下午去了。    那是家做生意的人,老板姓帅,其实一点也不帅,长得跟猪头肉似的。这家人中午不开伙的,都是在外面对付,晚上一家人才正儿八经的吃餐饭,对晚餐的要求就很高,还特爱吃红烧肉,据说还是老板娘要吃!每当用刀切着一块块肥肉,张珏就为老板娘发愁:天,她就怎么咽得下去?    她的任务就是把米淘好,把菜洗干净、切好,放入冰箱,然后是拖地、搞卫生,洗衣服。    这家人素质很差,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卫生间的篓子里老能看见用过的避孕套,真让人恶心。    辞掉这二份钟点工时,二家人都很不高兴,怪她没有提前打招呼,后来听说她是去了公安交警,脸色马上变了,再不敢说抱怨的话了。    张珏到交警大队上班已经一个星期了,现在已经能够独立工作了,大家知道她是贾县长的关系,对她都不错,只是,她是经历过失去父亲的伤痛的人,内心一直很沉重,很少笑,就有人说,车管科新来的小张,是位“冷美人”。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怎么得到这个工作的。    这些天,她一直在想:那个“从天而降”的牛书记,怎么就不再露面了呢?    真的是传说中的“施恩不图回报”?    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好人?    这天,张珏突然就接到了牛三立的电话:“张珏吗?我是牛三立。”    她内心一阵惊喜:“牛书记?”    他还是出现了!    “恩”,牛三立道,“我现在在仙都茶楼,你能出来一下么?”    “恩,我先请个假。”    “好,我等你。”    在茶楼,她不但见到了牛三立,还见到了杨一道长。    牛三立道:“张珏,这位是杨一道长,是位神医。”    张珏几时见过如此仙风道骨的人物?震惊之余,很是恭敬地向杨一道长行了礼。    牛三立道:“张珏,是这样,我看你母亲身体不太好,想请杨一道长给她看看。”    张珏听了,当然高兴,连道“谢谢”!    又深深地看了牛书记一眼,心想:“这个牛书记,他还要帮我们?”    牛三立道:“那就抓紧时间去你家吧。”    来到李慧珍家,李慧珍见了牛三立,非常高兴,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    牛三立亲切地问候道:“大姐,身体还好吧?”    “好,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近来,李慧珍的气色还真比前些天好了一些。    听牛三立称母亲为“大姐”,张珏心中就很复杂,这样一称呼,表明了人牛书记根本就对她“没想法”,无形中还成了她的“长辈”。    到那讲理去?    李慧珍却是很高兴,嘴里依然道着谢。    牛三立道:“大姐,你要再感谢,我以后就不好意思来了。”    李慧珍这才不说了,这才注意到杨一道长。    张珏道:“妈,这是若云观的杨一道长,是位神医哩,牛书记请他来帮你看病。”    李慧珍道:“哎呀,谢谢,谢谢!”    杨一道长微笑道:“我给你把把脉?”    把过脉,杨一道长道:“你先回房间睡觉,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李慧珍就乖乖地点点头,自己进了卧室。    牛三立就想起,这情形与上次在陆海涛家看到的情形完全相同,那次,也是杨一道长把脉以后,陆柱国老人就乖乖地睡觉去了。    这次,牛三立几乎可以肯定,杨一道长用了某种催眠术!    然后,杨一道长道对张珏道:“你母亲的病,主要还是心病。惊恐过度,长期郁积。”    张珏隐约听懂了一点,道:“是,我也觉得我妈妈心事很重。”    牛三立也问:“严重吗?”    杨一道长道:“已经很严重了,再有几年,神仙都救不了。”    张珏一听,眼泪就出来了。    牛三立道:“张珏,你应该知道一些?”    张珏流着泪道:“我知道什么?我就是不知道嘛!我问过她很多次,她就是不说,什么也不告诉我。”    杨一道长道:“其实,要问,也是可以问出来的。”    张珏就很是意外:“你能问出来?”    杨一道长肯定地点点头:“应该可以。不过,这要征得你的同意。”    “我同意!”张珏急切地道:“我当然同意,只要能让她身体好起来,我……我求你了,道长。”    杨一道长就跟牛三立交换了一下目光。    牛三立道:“张珏,是这样,你母亲心里藏着事,可能跟你父亲的死有关系。”    张珏点头道:“恩,应该是跟这件事有关。”    牛三立接着道:“皮蛋疤子这个人你知道吗?”    “知道,大家都说我爸爸就是皮蛋疤子害死的。”    牛三立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我们没有证据,也许你母亲手上掌握了证据,按道理,她应该拿出证据,为你父亲报仇雪恨,可能她有顾虑,因为担心斗不倒皮蛋疤子,反而给家里带来更大的灾难,可能正是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总有一天,她会承爱不了,会崩溃。”    张珏流着泪,说:“我知道,我知道。”    牛三立道:“等下问出了什么,你一定要冷静,一切由我来处理。如果你不相信我们,我们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们了。”    张珏道:“我相信你们!”    牛三立道:“谢谢!只要拿到证据,我会直接交给省里的领导。”    张珏再次道:“我相信你们!”    牛三立这才对杨一道长道:“道长,你看呢?”    杨一道长点点头,独自进房间去了,但并没有关门。    看牛三立坐着没动,张珏到也乖巧,没有跟进去。    十来分钟后,道长出来了,道:“她说,东西藏在镜框后面。”    大家就都想到了墙上挂着的张冬明的遗像。    张珏搬了把椅子,站在椅子上,把镜框取了下来。再找了螺丝起子,松开几个螺丝,打开后盖,果然找着了几页纸。    那正是张冬明生前留给李慧珍的遗书。    张珏一边看,一边抽泣着,但还是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张珏看过一页,便把这页交给牛三立,自己则看下一页。    遗书详细地说明了皮蛋疤子等人多次威逼他转让水泥厂的情形,后面几次,他还偷偷录了音,录音磁带存放在银行的一个保险箱内。    最后一页写道:“慧珍,如果我出了意外,你最大的责任不是为我报仇,而是要确保一家人的安全!不要轻信任何人,不要急于为我报仇,相信‘恶有恶报’,总有一天老天爷会开眼,皮蛋疤子这种社会渣滓会自己撞到枪口上去,到了那时,把这些交给法院就可以了!    牛三立看了遗书,心里也是异常难受,张冬明不惜一死也要跟皮蛋疤子斗,却又无奈地交待家人,不要为他报仇,而只能寄希望于“老天开眼”。

第八十五章 召见(一)

“老天开眼。”牛三立默默地念叨了二遍。    想了一下,牛三立道:“原件还是不动,有复印件就可以了。”    张珏道:“单位有复印机,下班没人的时候,我拿去复印一份。”    “恩”。牛三立道,“小心一些。”    “知道。”    牛三立这才对杨一道长道:“道长,像李慧珍这种情况,应该怎样治疗?”    杨一道长道:“很麻烦,病人气郁不舒,思虑太过,心、脾都伤到了。这种病在西医叫抑郁症,中医就叫郁症。”    张珏听了很是佩服:“是,是,看过西医,说是抑郁症,也吃了药,作用不大。”    杨一道长道:“心病还得心药医啊,你们说是不是?”    牛三立和张珏都道“是”。    杨一道长沉吟了一下,对张珏道:“我开点中药吧?”    张珏道:“谢谢道长。”    后来,牛三立有几次和杨一道长在一起,他都想问问:杨一道长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能让李慧珍说出心中的秘密?    想问,终究没问。秘书出身的他,还是谨记着一条:“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不久之后,他依然是秉持着这一条,去见了朱敏的父亲朱宝国    是朱敏通知牛三立,朱宝国要召见他。    拿到张冬明遗书的复印件后,牛三立才把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朱敏。    朱敏惊讶之余,道:“要死!牛三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牛三立就嘿嘿地笑。    “笑!好笑吗?”    朱敏责怪的语气让他感到温暖。    朱敏问道:“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牛三立道:“我想来想去,这事要绕过市里,直接向省里反映。如果你父母觉得不便插手,就只有找宋副书记了。”    “你认识宋副书记?”    “我不认识,杨一道长认识。”    “明白了。等我电话。”    “恩。”    听了朱敏的介绍,聂唯敏先就表了态:“宝国,这事你得管!”    朱宝国道:“幽州市的情况很复杂,这事得俞书记下决心才行。”    “那你就跟俞书记谈啊。”    “谈是要谈的。让我想想。”    二天后,朱宝国告诉朱敏:“你通知牛三立,让他带着东西直接来见我。”    时隔一年,牛三立再次见到了朱宝国。    朱宝国一见牛三立,就放下了手头的文件,站起身来,当然,并没有移步。    牛三立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朱书记您好,我是牛三立。”    朱宝国面带微笑道:“三立啊,我们见过,呵呵。”    示意牛三立坐下。    待牛三立坐下了,朱宝国再次细细打量牛三立。    二人这次见面,与上次在通南县委招待所见面的情形已经大不相同了。    那次,牛三立还是被审查对象,“待罪之身”,处于人生的最低点。    而此时的牛三立,毕竟已经重新站立起来了,精神面貌就好了很多,人也更为自信。    又一直在练功,眼神有点特别,让人觉得……怎么说呢,这人心里很干净?    对,干净。就是这种感觉。    因为朱敏的关系,牛三立与朱宝国的关系也变得复杂与微妙了。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朱宝国,想多了也没用,干脆不想。怎么简单怎么来。    所以,牛三立也不等朱宝国发问,主动道:“朱书记,东西我带来了。”    说罢,从包里拿出张冬明的遗书,放到朱宝国的办公桌上。    朱宝国看了张冬明的遗书,放入一个文件夹,起身走了几步,在沙发上坐下了,又冲牛三立一招手:“你坐过来。”    牛三立就又恭恭敬敬地坐在沙发上,只有半个屁股挨着沙发,双手也放在膝盖上。    朱宝国道:“三立啊,你那个冠山乡,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怎么样了?”要回答这个问题,可长可短,只是,朱书记日理万机,有耐心听你长篇大论么?    牛三立尽量以精炼的语言道:“到目前为止,冠山乡的经济排在全县倒数第四,还是比较落后的。”    朱宝国点点头:“恩,不到一年,能前进三个位次,不容易了。”    牛三立道:“水泥厂如果能搞起来,乡里的发展还会提速。”    朱宝国看了牛三立一眼,心想:“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啊。”    就道:“既然说到水泥厂,我问你:如果不是那个什么皮蛋疤子影响了你搞水泥厂,你会不会管这事?”    牛三立没有正面回答:“要不是想搞水泥厂,我还真不知道有皮蛋疤子这个人。”    朱宝国道:“这说明什么?说明你的视野还不开阔,说明你对通南县以外的情况了解得不多啊。”    “是。”牛三立似有所悟。    朱宝国接着道:“你想办水泥厂,可以堂堂正正地办,可以通过你们的县长、县委书记出面协调,甚至也可以直接找郭运昌、王怀志。找到这二人中的任何一人,只要得到他们的支持,跟建委系统打个招呼,自然会有人出面跟皮蛋疤子协调,那里用得着冒险去找皮蛋疤子的犯罪证据?这是你要干的事吗?”    牛三立听出了朱宝国的意思,默不作声。    朱宝国道:“我现在给你出道选择题:一是办水泥厂,二是端掉皮蛋疤子,只能二选一,你选那个?”    二选一!    朱宝国道:“别急,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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