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政府抚恤,保险公司还赔偿了力万元。 县委、县政府为刘壮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牛三立作悼词,他在一开始就引用了**一九四四年在《为人民服务》中说过的话:“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有不同。中国古时候有个文学家叫做司马迁的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 然后,牛三立道:“同志们。我们的战友刘壮同志就是为人民利益而死的,他的死,就比泰山还重。” 牛三立在这个特殊的的场合。重温**的这段名言,在通南干警和干部职工中引起了格外强烈的反响,都被一股强大的正义感所激荡着。 自从通南开展集中整治以来,省、市一些平面媒体就有专人常驻通南。对通南作了大量正面报道,追悼会上的情形被报道出去以后,让一些人对这位年青的通南县长牛三立有了更多的好感。这年头,官员们有几人还会在公开场合引用**的语录呢?这样一来,有人甚至给牛三立贴上了“左派。的标签。 牛三立自己并不清楚,也就是从这时候起,他乙经进入了一些人的视线。 聂家的人在关注着牛三立在通南的行动,也在关心着牛三立的安全。 大舅舅聂太行是最欣赏牛三立的,外人不知道,当初他在,还得益于牛三立的建议。 上次在京城见面,牛三立说:“大舅舅,我有个困惑:总书记关于新时期治军的讲话,都是媒体上报道一下就完事了,好象没有得到军内将领足够的重视啊?” 聂太行很有些惊异:“你想说什么,直说 牛三立道:“大舅舅,你要是站出来表个态,肯定和拥护总书记的治军思想。没人能拿你怎么样吧?” 聂太行一拍大腿:“我怕他个鸟啊?。 聂太行出任京畿战区第一政丢,聂延安出任总装备部副政委,虽然责任都更大了,但都回到了京城。家也都搬回来了,有更多的时间跟老太太团聚。 老太太也不那么寂寞了,常常念叨:“赶明儿、女儿、女婿、外孙,女、外孙女婿都调回京城,就好喽!” 这天,朱宝国来京城开会,与聂家兄弟见了个面。 聂太行道:“宝国,你也可能会动一动了。” 朱宝国道:“再动也是纪检监察这个行当,就那么回事。 聂延安问道:“三立那个县长当的怎么样?” “还行”。朱宝国道:“现在在搞治安行动,有股子狠劲。听说,当地老百姓很满意了。” 聂太行道:“那得注意安全啊?小心黑势力报复啊?” 朱宝国道:“没人敢动我的女婿吧?。 聂延安也道:“还是别大意。要不,弄个特种兵过去给他当司机?” 朱宝国道:“不用,我还没这个待遇呢。” 聂太行道:“那行,给你也弄一个。行了吧?” 朱宝国一笑:“你弄给他,他也不会要,县长还要特种兵保护,那他这个整治治安不是白搞了?” 聂延安道:“说得也是。哎。宝国,你还是得采取点措施。” 朱宝国道:“不用,邪不压正。” 朱宝国其实知道,虽然出了“红”大案。但通南的治安情况并没有恶化到非要采取一场大的行动。是“红;”大案。促使牛三立下了这个决心。 当初,牛三立甚至想搞一场“严打”行动,朱宝国听了不同意,表示用“整治治安”就行了。 朱宝国道:“严打。这个词,份量很重,要报上面,也容易引起争议,低调些吧,关键是你想达到什么目标?” 牛三立道:“至少,让通南老百姓能踏踏实实睡个安稳觉。” 朱宇国点点头:“还有呢?” 牛三立道:“当然也是为了发展经济,治安都不好,招商引资岂不是空话?” “对喽”。朱宝国赞赏道:“一手抓发展,一手保平安,二手都要抓。二手都要硬。” “是。”牛三立恭敬地道:“还是爸站得高,看得远。” 朱宝国哈哈一笑:“少拍马屁!” 又道:“你应该还有点什么想法吧?。 牛三立叹道:“爸是老江删,满不了您。酒讨妆次行动,我也想加强与公安纹块的” 在这场整治中,县公安局长王彪也与牛三立“重建”了关系共同的目标,共同的指向,会产生战友般的情谊。 王彪不但成了牛三立的坚定支持者,他在县公安局的一些得力部下。也都在王彪的带领下,愿意跟着牛县长干事,这其中就有县公安局刑侦大队长孙承义。 牛三立跟孙承义接触了几次。此人不到们岁,话不多,但思路很慎密,是个干实事的人。在这次整治之前,孙承义从未主动接触过牛三立,接触以后,既没有表现得很拘谨,也没有刻意讨好,不是那种很会“来事”的人。 对孙承义,牛三立得出了自己的判断:这是个有自尊的人。 有能力、有心机而又有自尊,此人可用。 牛三立交待卢辉私下了解了一下,孙承义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妻子叫齐晓华,原来是县麻仿厂工人,下岗后开了个小杂货店,日子还过得去。 这天,下班后,牛三立吃完饭。拉着卢辉直奔齐晓华的小店。 店面不大,刀平米左右。 卢辉是抽烟的,买了包烟,然后小声问道:“老板娘,收不收烟?” 这意思就是,他手?有假烟。 齐晓华道:“我不卖假烟。” 卢辉道:“是真烟,是人家送的。抽不完。便宜处理给你。” 齐晓华道:“我不要,我只从烟草公司进烟。” 牛三立又得出判断:“这女人不错,孙承义有这样的妻子,算是家有贤妻了。” 正在这时,孙承义来给妻子送饭,看见牛三立和卢辉,愣了:“牛县长?卢秘书?” 牛三立微笑道:“你好,孙大。” 齐晓华瞪大了眼:“你是县长啊?” 牛三立点点头:“妓子,你好。” 齐晓华道:“哎呀,我还以为你们是你们真会开玩笑啊!” 孙承义不知怎么回事,但他相信。牛县长能找到这里来,一定有他的用意。 牛三立道:“孙大,去你家坐坐?” 孙承义道:“好,好。” 牛三立这才对齐晓华说:“嫂子。你有什么意见,有什么困难,当警察家属有什么苦。有什么难处。都给卢秘书好好说说。” 牛三立跟着孙承义来到他家,这还是公安局的老宿舍,这些年,有些公安干警早发了财,买房甚至盖房的都不少,孙承义却还是住在老房 。 坐下以后,孙承义给牛三立泡了杯茶,居然还是若云养生茶,不过。不是市面上最好的那种。 牛三立道:“这茶不错啊。” 孙承义道:“是不错,听说是若云观的茶,呵呵,现在道士也会做生意了。” 牛三立道:“人家要不做生意,我们还喝不上这么好的茶,是吧?” 孙承义道:“是,确实是好茶。” 牛三立这才道:“承义,有件事,我想跟你探讨一下。” 孙承义也严肃了:“请讲。” 牛三立道:“3引。大案虽然破了,有个环节,可能出了问题。 孙承义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牛三立有些意外:“你知道?” 孙承义肯定地点点头:“知道,从程二水那里追回来的古籍,数量不对。” 牛三立追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追查?” 孙承义沉默了一会,道:“事情可能牵扯到市局的领导,不好办啊。” 牛三立道:“有人说,易志强是某些人的黑后台,你听说过吗?” 孙承义道:“听说过。 牛县长,公安这一行,特别是我们搞刑侦的,有时候是需要有一个渠道,得到我们需要的线索。我们叫“线人”可能,有些人是易局长的线人吧?我只能这样推测了。” 牛三立道:“你这是往好的方向推测。如果朝另外一个方向推测呢?” 孙承义看了丰三立一眼:“那就是警匪勾结了,也就是黑后台了。” “有这个可能吗?” ”有。” 牛三立道:“我也听说了,在幽州,有人在搞地下赌场和地下钱庄。程二水就是因为参与赌博,输光了。输疯了,才会挺而走险,就凭这一条,我们难道不应该打掉这个团伙吗?” 孙承义道:“赌博团伙不进通南,我们不好打,要到幽州去打,绕过市里是不可能的。” 牛三立道:“不是要绕过市里,是要掌握这个团伙的犯罪证据,只要有证据,通过市里。甚至省里的力量打掉这个团伙,应该不是问题。如果真有什么人做后台或者保护伞,那他也应该到头了。” 孙承义眼里一亮:“我明白了。” 牛三立道:“还是那句话,对黑恶势力。要主动出击!” “是!”
第一百九十五章 平安通南(下)
随后,经牛二古提议。县委任命孙承义为县公安局副局长, 为了提拔孙承义的事,牛三立找了薛祥。 上次,薛祥借治安问题,敲打了牛三立。牛三立表现得很大度。让薛祥又有些后悔。后来,县里的治安情况大有好转,群众满意,市委、市政府也满意,薛祥当然也脸上有光,觉得牛三立确实是在扎扎实实做事,并不是故意要跟自己争权。这样一想,心里也释然了。 薛祥还借金滩乡书记竞聘的事。敲打了妻子杜红,警告她以后不可再乱收礼了。 杜红这段日子也收敛多了。听说薛祥已经跟牛三立闹矛盾了,老薛还在常委会上丢了脸,杜红虽然恨牛三立是“白眼狼”却不敢搞牛三立的小动作,崔小华更不敢,牛三立不是关栋天,这一点,杜红还是分得清的。 这些天,薛祥也反复想过,牛三立使出竞聘这一招,肯定是有用意的。可能就是在警告自己:在干部任用上,还是要出于公心,别让人搞出什么事来。 想想也是,自己眼看就要到站了。真要让人抓住把柄,搞出问题,也太不值了。把通南的工作搞上去。把牛三立扶上去,才是正事,也才有可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所以,当牛三立跑来跟薛祥请示。想提议任命孙承义为县公安局副局长,薛祥对牛三立这种事先请示的态度就很满意,满口答应了。 孙承义当然知道是谁提拔了自己,按照牛三立的意图,他抽调了精干的力量,开始暗中收集幽州市的下赌场的情况。这个,赌场原来是皮蛋疤子控制,后来皮蛋疤子要洗白自己,不想搞赌场了,幽州土话叫“收脚。”赌场就散了。只是,不到半年,又冒出了一个叫“小刁”的人,纠结了一伙人,又暗中把地下赌场搞起来了,聚赌的地方,有时是在高档宾馆,有时是在郊区的休闲山庄内,一般都是临时通知赌徒。近一、二年,刁。还在各县都物色、发展了一些人。照此下去,幽州的地下赌场是肯定要向各县区延伸了。 在幽州地下赌场的背后,若隐若现地有一个人的影子:市公安局副局长易志强,有人背地里称他为“易老大 易志强在全市公安系统赫赫有名。业务能力很强,是破案高手,深为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靳志东所倚重,也助长了易志强的骄横,易志强跟社会上的三教九流接触多,充当了某些人的后台,这些事靳志东也不是没有耳闻,也提醒过易志强,希望他注意,但没想到,易志强其实已经陷得很深了,已经完全变质了。 这是建在幽州市郊的一栋三层院,因为远离公路,混在新旧民居中间,几年前还有点扎眼,现在。很寻常了。 院子四周砌起了围墙,门也不是农村常见的铁围栏,而是结结实实的铁门。 院子外面停着一车黑色公爵王。上的是普通牌照,却安装了警灯、警报器。 院子里,一个四岁多的男孩正在跟一头大狼狗戏耍,仔细看,会发现这孩子半是做过手术的,但还有“唇裂。的痕迹,也就是俗话说的 “兔子嘴。” 这时,又一辆车停在了院子外面。下来一个丑多岁的男子。青年男子开了门,狗没叫”男孩却高兴得扑过来:“舅舅!男孩有些口齿不清,把舅舅喊出了“丢丢。” 青年男子一把抱起小男孩:“星星。亲舅舅一下。” 星星听话地亲了舅舅一下。 这时,从二楼一间窗户探出一个头:“小刁来啦?” 小刁仰头答道:“娟子姐,姐夫在么?” “在,上来吧 “哎。” 此男子就是刁,幽州地下赌场的老板,他其实不姓刁,而是姓习。习跟刁相近,而他为人又刁猾,得名“小刁”。 “娟子姐”其实也不是他的亲姐,是堂姐,原在皮蛋疤子开的万家灯火酒店里端盘子。 那时小刁也在皮蛋疤子手下混呢,小刁估计娟子姐这么漂亮,会被老板皮蛋疤子看上,没想到却让易局长看上了,后来才知道,娟子长得极像易志强年轻时在警校的一位女同学,估计就是初恋情人了。 得知娟子姐被易老大看上了小刁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后来。皮蛋疤子不搞赌场了小刁怎么也不甘心,通过娟子姐,终于做通了易老大的工作,把地下赌场又搞起来了。 放下星星小刁进了屋子,上二楼时,正好与下楼的娟子相遇。 娟子穿着一身警服,她其实没有工作,但易志强就喜欢她穿警服的样子,女警员一年四季的“行头”都给她弄来了。 见了小刁,娟子小声叮嘱道:小心点。” 小刁也小声答道:“知道了 沙发上坐着一个个子不高但却精壮的男人,正在抽烟,正是易志强。 小刁恭敬地叫了声:“姐夫。” “恩,来啦?。易志强道。 “嘿嘿,姐夫召唤,那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知道,不应该又开了场子。 “知道还干,当我的话是放屁吗?” “姐夫,最近风声不是好些了吗?” “你也懂风声?” “是我错了 易志强这才正眼看了小刁一眼。道:“以后别跟我说什么风声,你要真能看懂风声,” “嘿嘿,是我乱说的。” 易志强道:“皮蛋疤子这个人。比你想像得更聪明,算是一个会看风声的人,都混到省人民代表了。都是有名的慈善家了,还是被人收拾了,这是什么道理?” “搞不懂。” “我原来也搞不懂,现在有些明白了。” “那是什么道理啊?” 易志强抬头看看天,没说什么。 小刁却以为易老大又在玩深沉。 易志强突然问:“通南那边的人,你是通过谁跟他们联系的?。 小刁道:“麻猴子。” “叫麻猴子出去躲几个月。” “好。” “可能都已经晚了。” “那我找人做掉他?” “愚蠢!” “是” 沉吟了一会。易志强开口道:“二件事,你给我记住:第一,从此不要来这个地方;第二:如果有一天我亲自带人来抓你,那就是你我都活不了了,那时候,按我上次跟你说的:你必须开枪打死我,然后,随便你了 “姐夫,真要这样啊?” “只有这样,我还能有个好结局,我女儿还能抬起头见人。” “姐夫,我记住了。” “记住就好,你走吧 小刁走后,娟子带着星星从外面回到二楼,有些抱怨地道:“强哥。怎么不留小刁吃饭啊?” 易志强“哼”了一声:“还留他吃饭?我真想一脚踢死他”。 娟子“啊”了一声。 星星“哇”地一声哭起来了:“爸爸坏,爸爸坏!”易志强烦燥地一挥手,娟子赶紧抱着星星出去了。 易志强起身来到三楼,这时,摆放着他多年来搞到手的一些珍藏,什么都有,古玩,画,古籍,奇石、古典家俱,到底值多少钱,他也搞不清,也不急于搞清。他原想,等到自己过几年退休了,再慢慢搞清,或许会带给他更大、更多的惊喜。 在市区,易志强还有一个家,那里有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