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烨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冷厉的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的方向,攥紧的杯子在指间迸裂开来,全场哗然。
凌夫人尴尬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保养得宜的脸有些挂不住了,凌烨做事一向很有分寸,刚刚进场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工夫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带着这份疑问,她顺着凌烨的视线望过去,脸色大变,可凌夫人到底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很快又将心底的翻江倒海平息下去,只是用更低的声音说道:“妈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答应了这场订婚宴,你既然出现在这台上,再怎么都得把这场戏做下去,不管是为了谁都好。”
她说这番话不是没有理由的,在座的哪个不是政界名人或者是商场大亨,靳老夫人花了大心思将这帮人请来,也就是想让他们做个见证,顺便提个醒,这凌烨可是有主儿的人,你们这些花花草草们就别再打他的注意了,这么大的排场要是出了点意外,不光是靳老夫人脸上无光,就是她,都会被扣上教子不严的帽子。
凌烨收敛心思,将视线从门口那人调回来,从孟欣染进场开始,他就已经看到了她,她现在应该是安全地呆在秦飞扬那里,怎么会突然跑到这边,天知道,他有多想上去抱抱她,看看她身上的伤势,问问她这些天来过的好不好。
可是眼下,他不能这么做。
凌夫人说的对,这场戏是怎么也得做下去的,靳老夫人就在旁边看着,他若是不顾一切带着染染离开,遭殃的不仅是小墨,恐怕连染染都会再次陷入危险的境地,所有的人手又都调派到了靳家别墅那边搜‘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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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践自己
虽说有南宫沂和皇甫爵打掩护,他自己的身手也不错,可这宴会上人那么多,要是制造点混乱,靳家那边的人趁这时对染染不利,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订婚宴照常进行,妈,劳烦你给我换个杯子。”凌烨淡淡开口。
孟欣染站在门口,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听到他说出那句‘订婚宴照常进行’,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那些人都在笑着祝贺台上的新人,可为什么她的眼睛开始模糊起来,连那个最爱的男人的脸都看不清楚。
又或许,她从来就没有看清过他。
他明明有看到了她啊,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张了张口,声音立刻被周围的嘈杂淹没。
秦飞扬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掏了掏耳朵:“这边的苍蝇好多啊,吵死人了,女人,我带你去后边休息。”
他深知孟欣染的个性,不问个清楚,她肯定不会甘心,可她的身子这么虚弱,不能长时间站着,还不如先去后边休息,等这里的订婚宴一结束,再找凌烨问清楚也不迟。
孟欣染撑住他的手臂,点了店里,她那么用力,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生命中的那块浮木,只怕一转眼就消失不见。
她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秦飞扬在她身边,居然有种孤零零的温暖。
凌烨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眼里盈满了伤痛,可下一秒,又被掩盖在那双淡漠的眸子下,再也无迹可寻。
他朝底下的南宫沂和皇甫爵使了下眼色,两人会意地点头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座位,朝着门口走去,当然,这一切,都逃不过靳老夫人的眼睛,她唤来两个保镖,低声说了几句:“你们跟过去看看。”
…………………………
风簌簌地吹,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
孟欣染拢紧了外套,可还是觉得冷,这天已经进入深冬,站在外面不一会儿就开始牙齿打颤了,就是平常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她这个病人。
“嫂子,你还是去房间等吧。”
南宫沂和皇甫爵为难地互看一眼,方才他们追上来想把孟欣染请进订好的套间休息会,可她谢绝了他们的邀请,执意要到世纪皇宫的后花园走走,泉水从假山的洞里面淌过,在池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就连花坛的石板上都是冰凉一片。
孟欣染搓了搓手,吐出一口浊气,秦飞扬上前将她的帽檐落下了几分,盖住冻得有些发紫的耳朵,心疼地说道:“女人,听话,先进去再说,暖暖身子。”
孟欣染落寞地将手放在肚子上,秦飞扬瞥见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扶住她,她微微摇了摇头。
秦飞扬咬牙,恨不得将这女人打晕扛回家,有时候她真是固执地可以,明明怀着孕,还要作践自己,在外面吹冷风。
他真是有点看不过去了,却又无可奈何。
秦飞扬叹了口气,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
里面单薄的衬衫被风吹起了衣角,他毫无在意,用自己高大的身躯为她挡住了寒冷。
孟欣染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此刻她的脑袋好乱,像是要炸开一样,她想不通为什么凌烨会这么做,当南宫沂和皇甫爵说出他有苦衷的时候,她的潜意识里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可她心里真的是难受极了,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再等了,只有在外面吹吹冷风,她沸腾的心才能够平静下来。
孟欣染对着南宫沂和皇甫爵说道:“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还是不上去了,你们刚刚说凌烨这么做是有苦衷的,现在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