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的开门声和关门声传来,写意立刻从床一坐了起来,揪扯着手上的绣帕,一双蛾眉紧皱,隐藏在心中三年多对翟曜的怨怼,霎时如排山倒海的涌出。
翟曜呀翟曜,三年前你抛下刚结缡的妻子远走他乡,杳无音讯,如今你回来了,可是横在你我之间的问题,又岂是你一个惊艳和爱慕的眼神所能弥补的?
回想着这三年来在贝尔王府的一切,和魏楚楚对她的疼惜和跟她说的那句话:不管她做什么事,她都尊重她的决定。写意阴沉的脸上缓缓的浮现出一道亮彩。
既然有额娘做她的后盾,她说什么也要为这三年的苦讨回一点公道,加上翟曜刚刚在花园中毫不掩饰的心仪眼神,写意决定要利用这些优势来反击,一雪当年他遗弃她的伤害。
阳春三月,春风很柔,花正娇,而屋内人儿的驯夫计划正悄悄地筹策着,只是……一切还是未定之数。
第四章
“知道该回来了?”魏楚楚冰寒着双眸看着眼前这个放荡不羁的儿子,心中是喜,也是怒。
“额娘,你生气了?”翟曜嘴角轻扬,微笑出声。
“能不气吗?除非你能找出个好理由来。”面对儿子的嬉皮笑脸,魏楚楚没好气的冷哼了声,别过了脸表示他无言的抗议。
她只要一想到,这三年来一直陪伴在她身侧,早晚向她嘘寒问暖的,是尚未与儿子圆房的媳妇儿,心中难免要替她抱不平。
看着额娘阴沉不定的脸色,翟曜推推一旁看戏的骏忱,要他将这次在长白山上所采得的千年人参拿出来。
骏忱看着一旁的好友,沉下了脸,压低了声音说:“唉,那天就告诉你别去了,你就是劝不听,这下好了,你闯的祸却要我跟你一起担,真是不公平。”
翟曜冷声催促着:“废话少说,快点拿出来。”真是的,他没看到他额娘生气了吗?这会儿还跟他斤斤计较。
骏忱暗沉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一只木盒子,百般不愿的递到他面前。“喏,拿去。”接过木盒子,翟曜没心思理会骏忱的怨气,赶忙将盒中成双成对的千年人参送上前去,讨娘亲欢心。“额娘,这是孩儿亲自为你采的千年人参。”
“你放下洞房花烛夜,就是为了帮额娘采这人参?”看着翟曜送上来的人参,魏楚楚的心有些松动了。
“是的。”翟曜恭敬的点点头。
翟曜的点头立刻惹来一旁的骏忱低声嗤哼,气得翟曜反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若捣乱,等会儿定有他瞧的,骏忱这才讷讷的退到一旁,来个眼不见为净。
看着手中的人参、又听他这么说,魏楚楚这才敛起了满脸的不悦,换上慈母的笑容。“幸亏你有这个心,否则额娘这次铁定不饶你。”
其实喜见儿子的归来,她早已忘了当初翟曜在答应婚事时,与丈夫翟仲卿的对话。
“对了,额娘,刚刚孩儿在花园中看到两名陌生女子,不知她们是谁?”翟曜试着控制音量的起伏,不让魏楚楚瞧出自己的心急和好奇。
“你见到写意和她贴身丫环芽儿啦?”把玩着手中人参的魏楚楚有些诧异。
翟曜喃喃重复着:“写意……”好一个如诗似画的名字,难怪人也长得如花般娇艳,绝美中带着娇楚动人的气质,宛如误落凡尘的精灵。
他压根儿忘了生命中曾出现过这个名字,更对当初随侍在写意身边的小丫环芽儿没什么印象,因为当时他是那么的排斥这桩婚姻,倒是一旁的骏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心中对自己丧失了追求的权利而暗叹不已。
对写意,翟曜是没多大的印象,尴尬地笑了笑。
看着翟曜一脸茫然,骏忱忍不住推推他的手肘,咕哝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她是谁?”
瞧他一脸茫然的模样,骏忱心中不免又燃起怒气,早知道他的新娘子这么美,当初他拉着他逃婚之际,就应该要他立下切结书,把美人儿让给他,否则像现在他人参也没了,佳人也不是他的,全部的好事都被翟曜一人给占了,他就觉得懊恼。
唉,人比人,气死人!骏忱忍不住长叹着气。
翟曜斜睨了他一眼,“你知道她的身份?”真是怪哉,怎么原本不知她身份的骏忱,这会儿已经知道她谁了?而他就摸不着头绪。
想到所有的好处被他一个人捞尽了,骏忱的心情更加郁卒了,他没好气的说:“她就是洞房花烛夜那天,被你抛至一旁那个可怜的小弃妇。”他恶意的加重弃妇二字,借以表达心中对他的嫉妒。
“是她?”翟曜有些惊诧,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个消息。
经过骏忱这一番提醒,翟曜这才恍然想起,难怪刚刚额娘在说出她的名字时,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她竟是自己的妻子。
娘子,这个名称再度入耳,此时的他,心中却不似以往那么的排斥,反而漾起了丝丝甜蜜,尤其当这个名称和写意绝美的脸庞重叠在一起时,突然间,他有种幸福的感觉。
“你别笑的这么惹人嫌,好不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