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忽然发现宋婧并不好对付,如她母亲一样的牙尖嘴利,
不愧是母女。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对皇后娘娘不满!”宋老夫人恨不得上前撕了宋婧那张小嘴,又气又怒,“好啊,做了郡主有人撑腰就不将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了,我得罪不起你躲还不行吗,你就走吧,轩儿,跪下!”
宋轩手一紧,神色复杂的看着宋老夫人,他虽不懂后宅之道,可不代表可以容人作践。
宋婧按住了宋轩,直接斜了眼画眉,“去把管家和今日抬轿的小厮统统找来。”
画眉闻言立即点头离开,宋婧又瞥了眼书语,“多请两个信得过的大夫来。”
“是!”
宋老夫人眼皮跳了跳,不悦的看着宋婧,“你要干什么,嫌脸丢的不够大是不是?”
宋婧疑惑的看着宋老夫人,“老夫人误会了,既然李姑娘身子不适,当务之急应该找个靠谱的大夫瞧瞧,既然是在忠毅侯府出的事,忠毅侯府断然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既是二房监管不力,二房如今就由我来处理。”
说着宋婧眉尖一蹙,“再说现在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说不清道不明的,反而会连累轩哥哥的名声,旁的不要紧,总该把事情查个清楚,前有不好好当差的下人,还有二房监管不力,怎么着也不该轮着轩哥哥,老夫人若是对轩哥哥不满,也该顾忌着忠毅侯府的脸面才是。”
宋婧一句一句犀利的话,逼的宋老夫人下不来台,宋老夫人气的脸色发青,抄起桌子上的茶盏就要对准宋婧的脸上砸去,幸亏宋婧反应快闪躲及时,否则那茶盏砸在宋婧脸上,后果不堪设想。
“跪下!反了反了!”宋老夫人手指着宋婧,还从未被一个小辈气成这样。
宋婧望着地上的碎片,脸色冷的厉害,勾唇,“不孝?在老夫人眼中是不是不听从老夫人的指责就是不孝?”
“宋姑娘。”里屋忽然走出来一个人,娇小的身姿看上去楚楚可怜,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惧怕。
“姨祖母,是姐姐身子弱受了惊吓……。”
宋老夫人蹙眉,“絮儿,回去好好看着玫儿。”
李絮闻言似是被宋老夫人的凌厉之色吓到了,抿了抿唇,偷偷地看了眼宋婧,然后才低着头进了里屋。
在宋婧看来宋老夫人就是只纸老虎,欺软怕硬,一旦示弱,宋老夫人就会得寸进尺。
所以宋婧一开始就摆足了姿态,从未示弱。
刚才那个姑娘是李絮,李家庶女,李玫是李家嫡女,也难怪宋老夫人对李絮疾言厉色。
就在此时,画眉带来了朱管家,宋婧瞥了眼什么朱管家,“发放月例的事一直都是朱管家的分内之事,为何抬轿小厮会遗漏了?”
朱管家顿了下,“回姑娘话,抬轿小厮是新进的一批,按规矩是应该得了腰牌才能当值,奴才提醒过郡主,郡主一直没得空,便一直拖了下来,抬轿小厮又白白呆了一个多月,既没干活自然没有工钱。”
宋婧叹息,这样的疏漏都被宋老夫人找到了,可见宋老夫人这些日子一直盯着二房呢。
按朱管家所言,是临裳郡主没审批腰牌,所以没办法登记造册,于是这几个人就一直耽搁了没干活,没干活就没工钱,而现在才干了没几天,要发月例要等下个月,挑来挑去全都是临裳郡主的错。
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宋老夫人哼了哼,“没那个金光钻就别揽瓷器活,没那份能耐,就别接……”
还未说完,宋婧站在门外看着几个抬轿小厮,“你们可知弄摔了贵客,要重罚的。”
四个小厮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瘦小的男子立即冲着宋婧磕头,“姑娘饶命,奴才们闲置了两个月,手里头本就没有几个钱,家里头还有病弱老母要养着,已经好几日没吃饭了,故而一时失了神冲撞了贵客,求姑娘饶命。”
宋婧蹙眉,说的话叫人挑不出毛病来,一看就是被人提前准备的。
画眉忽然低声在宋婧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宋婧嘴角翘起冷笑,“明知身子不适偏又去抬轿,如今又冲撞了客人,罪无可恕。”
四个小厮怔了下,不安地看向了朱管家,朱管家又看了眼宋老夫人。
“胡闹,是你母亲犯的错疏忽了这些事,你这是无理取闹!”
宋老夫人冷眼瞥了眼宋婧,眼中不掩讥讽。
宋婧目光一凛,恰好大夫也来了,宋婧便道,“给他们四个熬一碗催吐的汤药,瞧瞧今儿吃的是什么。”
四个小厮看上去油头粉面的,身子不胖不瘦,不至于弱不经风到连一个女子都抬不起来。
“若有人撒谎了,拖出去杖责三十个板子。”
话落,四个小厮愣住了,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猜到宋婧竟来了这一招。
“若是真的什么都没吃,胃是骗不了人的。”宋婧下颌一抬,立即有几个侍卫将四个小厮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