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什么?如今我还有什么话,需要与你说?”百里卿恒的话中满是刺,丝毫没有一点好语气。
“卿恒。”瞧着她如今的模样,肖凌柏眉头紧皱,不明白她为什么成现在这样。
“少拿着你这副嘴脸看着我,”百里卿恒转过头来,眼中全然是怨恨,“若不是你不中用,只听你娘的话,我又岂会如此?”
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些别的意思,白念念顺着问了下去,“照你的话来说,你对祖母下手,还是因为了舅舅是吗?”
这话仿佛是刺到她的痛处般,百里卿恒蓦地坐起来,“若不是他当初只听得他娘的话,我被他娘训斥,他只冷眼旁观,我又为什么会被人笑话。”
“你自己做的错事,娘训斥你,难道还有错吗。”
当初百里卿恒刚入府,肖凌柏便提醒过她,不得动了虞箬婳的东西,她却没听进去,打理家宅时,不慎将虞箬婳的东西弄毁,被老夫人训斥,却也因此丢了管家的权利。
自那之后,总能被下人们拿出来说笑话,甚至闹得京内的人都知道,也常常被其他命妇笑话。
可肖凌柏却没想到,就因为这些事,能让她如此记恨在心,甚至是联合外人来害自己的娘。
白念念心如明镜,就是单单与祖母相处五年,也知道祖母的性子,讲究的便是干净利落。
百里卿恒本就是个软性子,对待有些事上,总是心慈,这对祖母而言乃是大忌,收了家权,也是意料之中。
当初她不慎弄毁娘的东西,白念念也有所耳闻,那是娘唯一留给祖母的念想。
“一个死人的东西,她如此宝贝,明明如珩跟昱耀也是她的孙儿,她却只疼白念念这个外孙女,凭什么?”
“你被自己的心思所影响,何必拉着二位兄长,祖母待我三人,本就是一视同仁,不过是因男女原由,教导方式不同罢了。”
听到这话,百里卿恒只觉好笑,“一视同仁,她是都一同教导了,可论心思,花在你身上的,难道还少吗。”
“娘,”肖如珩看着她,语气莫名颤抖,“念念从小便无人看顾,更是什么都不懂,祖母接她回来时,她都已经拖沓了七年,即便是心思多花了些,可她也从未偏视我们。”
百里卿恒转过头,根本听不进去,只静静问了一句,“你是如何发现的。”
白念念静默片刻,突然笑了,她将那本兰嬷嬷的册子拿出来,“我本从未怀疑过你。”
看着眼前的册子,百里卿恒皱起眉来,却听她言,“是那日,你自己说的话,告诉我你不对劲。”
“什么?”
见她还未反应过来,白念念将册子丢到地上,“当初祖母去世,我离开国公府,却并未回到白府,外人都以为,我是去了它处颠沛流离。”
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肖凌柏,“就连舅舅,都只知道我安然无恙,却不知我在何处,而那时候,我去了宫里,是虞画仪暗自找到我,告诉我外祖母的死,与宫里有关。”
这些百里卿恒都知道,在她得知白念念查到老夫人并非病死时,她便悄然给虞画仪递了信,将她引入宫中,也是三人合计之后的打算。
白念念突然弯下腰凑近,她畏惧的向后退。
“可当初,并无人知道我入宫的事,就是此事还没发生前,也只有父皇母后和殿下知道。”
与百里卿恒对视着,看着她眼中那油然而生的恐惧,和渐渐回过神来的模样,白念念又端坐身子。
“就连舅舅都不知道的事,你又如何得知,更何况,”她垂眸瞧了一眼地上的册子,“虞画仪连礼物都想到了要烧毁,又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