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岩井先生都跟你说什么了?”
“跟你们南田课长差不多,无非就是试探试探,看看我是不是真的铁了心不投靠,又许诺了两件明朝的古董给他,拉拉关系么。你知道南田洋子喜欢什么吗?给他也送点儿什么东西,要不然我过意不去。”
汪曼春好笑的摇了摇头,却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我还真没发现南田课长喜欢什么,她很有好胜心,一直不想被人拿她女人的身份说事儿。或许你投靠她,她就会高兴了。”
“那还是送钱吧,送钱最实在。之前那次的事,我出了二十万美刀,你知道南田洋子分了多少么?”
“不清楚,这种事儿怎么可能告诉我?”
王言点头想了一下:“等回去之后,我开一张五万美刀的支票,明天你帮我转交给她,算是我的心意。”
汪曼春皱眉道:“太多了吧?你最近动作很大,花钱如流水,该省就省点儿。我觉得你不如弄些金条,既好看不说,还能省不少。”
“怎么,开始给我当管家婆了?”
“谁管你。”汪曼春没好气的打了王言一拳,脸颊的绯红有着属于年轻女孩的娇羞。
纵使这真的是汪曼春的真实表现,王言也是绝对不信的,红粉骷髅而已,他可不在乎。女人,乱不了他的道心。
他笑呵呵的说:“钱财易得,古董难寻,虽然南田洋子的地位不能跟岩井英一相比,但到底也是上海特高课的课长,给的少了不合适。这都是买命钱,多了可以,却万万不能少。”
又是这一副怕死的样子,汪曼春懒得搭理王言,转头开始吃起了东西。她也没什么要溜须拍马的人,今天过来,也只是王言来了,她受命看看王言都跟什么人接触,说了什么话。谁成想王言根本不理会那些人,只顾自己吃吃喝喝。那她当然也就不动了,再说晚上肯定也是要跟王言一起走的,那可是很累人的呢,不多吃点儿,应对起来可不容易……
王言的身份地位到底在那,即便他躲清闲,也总是有人会过来找他。比如原本张小林的那些手下,租界产业比较多或者是工会由青帮掌控的商人,他们都得过来捧着王言。
如此磨磨叽叽,一直到了晚上七点多,王言才带着汪曼春离开,由齐四送到了那个花园洋房之中快活……
十二点多,结束了战斗,打扫了战场,等到了一丝不挂的汪曼春呼吸均匀,已是沉沉睡去,王言动手点了她的穴,让她睡的更死,起身去到了阁楼之上。
还是捅开了那一块房顶的瓦片,王言从空间中取出电台调试,而后便开始哒哒哒哒的发报,电波向着武汉方向传送。
尽管已经是半夜,来到武汉配合国军方面打响武汉保卫战的美男子,依旧亮着灯在处理着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的工作。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得到准许后,又是那个常伴左右的电讯工作人员走了进来。他的表情有些慌张,稍稍颤抖着手拿着手上翻译好电文:“报告首长,裴旻来电!”
美男子蹙起了眉,因为这个人是经过考验的,否则也不会能到他的身边,更能抄收、翻译裴旻发来的电文,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才会如此失态。
这是电光火石之间思考的,他已经接过了电文,凝神看了起来。
“今日领事馆为徐州战场撤回上海换房修养的,敌……部队接风庆功,举办酒会,我应邀而去。会中,岩井英一试探与我……我察觉到日特正在拉拢国民党高层,他透露此人地位高我很多,不能望其项背……经过分析,我认为,汪兆铭恐将叛变,注意注意!”
电报很长,基本说明白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以及分析过程。一般人发电报短,是因为时间越长,越有暴露的风险,所以能短则短。
搞情报不是一定要有确切的情报,毕竟能得到那么准确消息的又有几人?更多的,还是在纷乱的信息中归纳总结,提取出有用的信息,再有其他信息去佐证,最后多方面的反复确认,才会认定真伪。
而且这件事儿太过重要,可以是假的,但就怕万一是真的,那后果是没办法承担的。所以他不能只说结果,得说的清楚明白,让人知道具体过程。而且王言也不怕暴露,只千八百个字而已,很快的。
他发报并不是一直都在一个位置,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四面八方的跑。上一次在巨赖达路发报,还是他搬家那时候。这都快三个月了,安全的很。
看过了电文,美男子长长的吐了口气:“给重庆发电,派人密切关注汪兆铭的动向。另将此电文,抄送延安,署名去掉,以我的名义发。”
“是!”
美男子又看了一遍电文,将电文放在桌子上,喝了一口水,他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外面不时的传来隆隆的枪炮之声,在黑夜中荡的老远,火蛇隐现之际,是无数面目狰狞,不知前路,为保家卫国拼死的无畏战士。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