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觉得我这个少奶奶当得很滋润很享福?错了!是个人都敢欺负、没人正眼看你的生活给你你愿意要?若非这则婚事不能轻易作罢,不用你开口我就先提出和离了!就是因为要与你绑一辈子我才不得不多事地去管你,否则谁有好日子不过去理你这块根本糊不上墙的烂泥!好心为你着想也是费力不讨好,被你骂就算了,连你的亲大哥都不支持我,你就是一根被所有人放弃的朽木!娘命令我来改造你,请问我怎么改造你?讲道理你不听,拿出实际行动你也不谅解,既然做什么都没用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以后你不听话我就打你,犯一次错打一次,犯两次打两次,我到要看看你的皮有多厚,能承受住几顿打,实在不行我就打死你!当寡妇都会比现在幸福得多!”
顾少男边说边打,拳头没有集中在一处,而是将秦未央肚子上每一处都打遍了,末了站起身重重地在他侧跨处踢了一脚,打了一通也骂了一通,感觉舒服多了,心口不再像先前那般堵得慌了。
秦未央躺在地上差一点儿挺尸了,肚子疼得一抽一抽的,眼前看到的全是星星,兴许是星星过多让他眼睛不好使了,居然觉得打红了眼咬牙切齿的顾少男长得一点都不丑,不但不丑反到自有其迷人之处,这个想法着实将他吓到了,惊得连求饶喊救命都忘了。
顾少男在方桌旁的凳子上坐下来,骂得嗓子都快冒烟了,于是接连喝两杯茶下火,喝完后瞪着仰躺在地上睁着眼发愣的秦未央:“我不怕你去告状,在我看来什么都不如与你绑在一起一辈子可怕!你不喜欢我,我也讨厌你,所以对你我绝不会手下留情,敢惹我生气就揍你,哪怕事后被娘训斥重罚也比忍气吞声最后将自己气出病来强!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想想以后是不是真的要与我对着干,不管你想怎么闹,本姑奶奶都奉陪,看最后谁先撑不住!”
秦未央双手揉起肚子来,一边揉一边咳嗽,暗恨顾少男下手一点都不留情,差点儿将他的肠子都打出来。
想起刚刚顾少男打他时说的那些话,他居然有些心虚,不但如此,心中居然还出现那么一点点愧疚,真是奇了怪了,上一刻觉得她不丑就够奇怪的了,这次居然又对她愧疚,难道他被打傻了?
在外面等了很久的巧莲不放心,于是去敲门了:“二爷、奶奶,奴婢可以进去了吗?”
顾少男瞄了瞄被打傻了的人,而后站起身去开门,见外面只有巧莲一个人后遂放心地让她进来。
见到躺在地上“挺尸”的秦未央,巧莲吓了一跳,捂住嘴惊呼:“奶、奶奶,您打、打二爷了?”
“哼,我不打他,他可就要打我了!”顾少男不带半分愧疚地扫了秦未央一眼,最后对巧莲说,“将书拣起来。”
“哦。”巧莲上前将地上散落的破了皮的书拣起来放回桌子上,然后站在一旁犹豫地看着地上的人不知怎么着是好。
“你担心什么?怕他告状?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也就这点本事了,不告状你还想他怎样?”顾少男轻笑着,对秦未央告状一事表现得半丝惧意都无。
“奶奶。”巧莲小脸儿皱成一团,将二爷打成这样,老爷夫人知道后不知要如何怪罪呢。
顾少男不理会要哭了的巧莲,不耐烦地对神游天外的秦未央讽刺道:“怎么还不起来?不起来怎么去告状!”
秦未央闻言眼皮颤了颤,咬了咬牙吸着气道:“凶婆娘少瞧不起我,我才不去告状。”
“不告状?以前我说你几句都去告状呢,现在我打了你居然不去告状?”顾少男明显不信。
“哼,爱信不信,爷说不告就不告!”秦未央说着双手撑地要坐起身,结果一动肚子猛地一抽,疼得他冷汗直冒。
冷眼看着秦未央呲牙咧嘴地站起身,顾少男自袖口中掏出一万两千银票放在桌上道:“你不是要找银票吗?喏,就在这儿。”
秦未央瞟了眼桌上的银票,想起因为失了这些银票结果没竞到芸娘的初夜,现在芸娘估计在伺候那个又胖又丑的老员外吧?没有嫉妒没有疯狂,只有深深的惋惜与遗憾,连前一刻那股子浓浓的怒气都被顾少男打得没了脾气。
“我本来想拿这些银票还给大伯的,结果他不收,他想无条件纵容你一辈子,哪怕这样会害得你一辈子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都不改变主意。”顾少男盯着秦未央的脸意有所指地道。
秦未央闻言垂下头咕哝了几句没人听清的话,然后又咬了咬牙慢慢自地上爬起来。
巧莲看着秦未央连走路都难受的样子,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不是担心他的身体,是担心他会去告状。
慢慢往外走,经过方桌旁时秦未央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脚步没停径直往外走去。
错愕地看着秦未央走出门去,巧莲回头指着桌上的银票惊异地道:“二爷居然忘了拿银票。”
“忘了好。”顾少男又将银票塞回袖中,她只打算拿出一次,既然秦未央没把握住机会忘了拿,那她就不客气地接收了,想让她拿出第二次门儿都没有。
秦未央慢慢地踱步回房,月如见主子走路姿势奇怪,并且头发和衣着都有些凌乱,忍不住问道:“二爷发生什么事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累了要休息,你出去吧。”秦未央摆了摆手不耐烦地道。
月如狐疑地看了眼秦未央强忍着什么的苍白的脸,压下好奇点头道:“那奴婢先下去了。”
月如出去后,秦未央立刻脱起衣服来,将上半身衣服脱光后往腹部看,本以为会看到一片青紫,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抬手摸了一下疼得肚皮直抽,咬牙骂道:“这婆娘厉害啊,打人不留证据。”
睡前,秦未央的脑子里想的都是顾少男打他时抱怨的话,当时他冒着星星眼发觉顾少男长得不丑时画面不停地在脑海中浮现。她说她也不屑嫁给她,她说若不是注定要与他绑在一起一辈子,她绝不会去管他的死活,还说若非这门婚不能轻易退掉,她绝对会先他一步提出和离……
一直以来都觉得她从一个突然失了家庭庇佑的孤女变成秦府的少奶奶,好吃好喝之下定会心满意足才对。就是因为觉得她占了大便宜,而自己被迫成亲吃了大亏,所以在心有不甘之下总看她不顺眼总想找她晦气。
谁想原来她对他对这门婚事有那么大的不满,并且自嫁过来后她不但过得不顺心,反到还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很神奇的,在顾少男房中突然涌起的愧疚之意居然再一次浮现,因为这分愧疚居然莫名压下了他被顾少男狠打而起的不忿与恼意……
巧莲在秦未央出去后立刻跑到外面去盯哨了,盯了有大概半个时辰,最后回到房中对顾少男说:“奴婢看了半天,二爷回去后估计是睡下了,月如没有出过院子,表情也没见有何不同,想必二爷没有说出什么去。”
“知道了。”对巧莲不放心地非要出去打探的行为感到好笑,不过对秦未央这次没有直接去告状的行为颇感惊讶,她以为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丢这么大的脸必会立刻去找秦夫人,谁想他没去,难道是太疼了不想走太远,于是打算第二天好些时再去?
“二爷没将银子拿走,也没去告状,难道他终于良心发现觉得做错了于是打算息事宁人?”巧莲眉毛皱成团猜测着。
“好啦,别费神了,他想告状就去告,为了他那种人费神没必要。”顾少男将巧莲打发了出去,打了一顿人发泄完情绪觉得舒服了许多,这下不愁心里堵得慌睡不着觉了。
不同于顾少男躺床上立刻睡着的好命,秦未央折腾了很久才睡下,睡着后他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中有一大一小两个小男孩,他们是亲兄弟,弟弟自幼就很调皮,而哥哥则很懂事,两兄弟自幼便玩在一起,感情很好,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