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央眼中瞬间闪过一分阴霾,不过也只是刹那间的事,垂下眸老实地跪了下来,腰板挺得笔直。
“你今天做了什么好事?说!”秦老爷咬牙怒斥道。
“儿子确实做了好事,教训了一下敢以下犯上、存心气坏我娘身子的人。”秦未央脸上半点愧疚或害怕都无,知道他如此表情只会引得秦老爷更为生气,但他不想为了个狐狸精低头示弱。
“艳姨娘明明是无心之举,偏偏被你认定为心怀不轨,还出手打她!就算她身份不及你,只是个妾,但那也是我的妾!要打要骂由我来,由不得你去管!再怎么说她还为秦家添了落哥儿,你对艳姨娘又踢又打时可有为落哥儿想一想?哼,你太令我失望了。”秦老爷阴着脸指责道。
秦未央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张口反驳,刚一张嘴还没等话说出来,秦未昭先开口了:“爹您先消消气,容儿子先问几句话可好?”
赵氏见丈夫出头,赶紧给他使眼色,无奈秦未昭假装看不见,气得她银牙紧咬。
秦老爷虽然对二儿子很失望,但是对长子到是很看重的,听到秦未昭的话后脸色稍稍缓了缓道:“好,你问吧。”
“多谢爹。”秦未昭说完后望向秦未央,问,“事情是因何而起?听下人们说是你因艳姨娘气坏了娘所以怒极踢了她?”
秦未央转头瞪了眼立在一旁的艳姨娘后望向秦未昭说道:“对!艳姨娘对娘不敬,明知娘不想咱们几兄弟纳青楼女子,结果还一个劲儿地在娘面前提芸娘的事,假装是为娘着想,实则根本就别有用心,存心气娘!”
艳姨娘闻言立刻跪下来,说起白天已经解释过无数次的话:“这都是误会啊,婢妾是真的在为老爷夫人和二爷着想,没有心存不轨。”
秦未昭问艳姨娘:“艳姨娘何以对夫人提起了芸娘的事?”
“是最近老爷有几次在婢妾面前为二爷的事长吁短叹,而夫人也不喜二爷总去怡香院,于是、于是婢妾今晨才试探地提起纳芸娘为妾的事,婢妾没想到这件事会将夫人气病,婢妾是无心的。”
“艳姨娘今晨去上房做什么?”
“今晨轮到婢妾到夫人面前立规矩。”
“立规矩都应该做些什么?”
艳姨娘不明白今天为何秦未昭会这么多话,问个没完没了,耐着性子回答道:“自然是在夫人起床前先去夫人房中候着,而后要伺候夫人宽衣洗漱,最后布菜添粥伺候夫人用饭。”
“就这些?”
“就这些。”
“可有规定妾氏们在立规矩时要‘反复’提意见企图改变主母的初衷?”
“没、没有。”艳姨娘闻言双眼一凛,开始警惕起来。
“母亲不喜欢未央和我纳青楼女子进门这件事艳姨娘可知晓?”
这件事几乎秦府所有人都知道,艳姨娘想不承认都不行,只得不情愿地点头:“婢妾晓得。”
“这事你今晨共向夫人提了几次?”
“一……”艳姨娘刚要说一次,结果对上秦夫人冷淡的视线后立刻改口道,“大概有两三次。”
“到底是两次还是三次?”
“这、这个好像是三次。”
秦未昭闻言点了点头,无视一旁坐立难安的赵氏继续问道:“你明知夫人不喜人提起芸娘的事,更何况是纳她进门了,结果你却说提这事是在为夫人着想,艳姨娘不觉得你说的话自相矛盾吗?”
艳姨娘被秦未昭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绕得脸白了:“这个、这个……”
秦未昭没放过艳姨娘,又抛出个尖锐的问题:“艳姨娘明知提这事夫人会生气,那为何还提?又为何提了一次又一次?你提第一遍时夫人想必已经生气了,这时若是不再提便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你却又接连提了两次!我想不通,这是什么原因,艳姨娘可否为大家解下惑?”
赵氏不再看秦未昭,垂下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膝盖。顾少男则是脑子一团乱,在思考着这个一向想将弟弟当废物养的秦未昭这次帮秦未央的原因。
秦夫人见大儿子将狐狸精问得哑口无言,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
秦老爷顿感尴尬,他急火火地命人将秦未央找回来是要找他算账的,结果被大儿子几个问题一掺和,做错的一方反到一下子成了艳姨娘。看了看脸色苍白、被质问得要哭了的艳姨娘,又看了看冷淡的大儿子及两眼直放光的二儿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见不利的一面突然指向了自己,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