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若夕便梳妆整齐,按照她的方式,将银丝挽成高髻,插上几朵白色的小细花。再套上那套燕尾婚纱,高贵典雅到了极致。
而负责在外面接她的逐水,看到她这一身打扮,竟然完全回不了神。那张俊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子,两颗眼珠子差点脱框。半晌才回过神来,虽然感叹她的美丽,却也悲哀他们的命运。这副样子出去了还得了,殿主不杀他们也会挖了他们眼珠子的。想开口劝两句,却又被若夕的‘不嫁’给堵了回来。到最后,逐水也只能做出了和两个丫头一样的选择。这妖女,估计要害死冥殿所有的人,才甘心!他现在有点羡慕一直在外面负责监视武林动静的争艳,还有做什么牧师的凤鸣。等这事结局了,若他还有命活着,他一定要请命出去任务,死也不待在这里了……
礼堂设在外殿,若夕没有让夜罗直接来接。当然,她也怕他心脏承受不了,向她开火。外殿人多,大喜日子,他也会顾面子的。若夕就是吃准了这点,才敢这么大胆子。然而,事情总是和她想的不同。当她这副样子出现在大殿之时,没有幸福的结婚曲,而是所有人都震住了,脑袋停止运转。
若夕也不管这么多,给芊雪一个眼色,早排练好的结婚进行曲这才缓缓响起,霎时拉回所有人的情绪,众人急忙低头。没有爹地挽手相送,她也只得委屈一下。将旁边逐水的手一提,挽着他的手就一步一步的向夜罗走去。还不停的低声嘱咐逐水,等会一定要将她的手交到夜罗手上。而准新郎一身西装革履在那头,只觉得心脏快要跳爆了。他虽然一直都不知道若夕说的婚纱是什么玩意,不过只要若夕不缠着他下跪求婚,他也就放任她去折腾。毕竟他堂堂一个殿主,若是跪了,以后他还怎么见人,怎么统御冥殿?但是现在,他恨不得杀了在场的所有人。这是什么鬼衣服,她就这么不知道自爱吗?没看见那些人看她那双赤luo的眼神吗?难道她就完全不为他想一下,不知道他会心痛吗?“你在搞什么鬼?”
一声怒吼,气氛顿时凝结,在场所有的人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若夕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会真的发火。却也知道他是在乎自己,一时间难以接受很正常,也不计较。淡淡一笑,若夕柔声道:“当然是和你成亲呀,这是我们那里的婚礼,我们要得到在场所有人的祝福……”
“去把衣服换了!我在这里等你!”夜罗脱下西装外套,套在她身上,发出坚定而不容质疑的声音。他什么都可以依她,唯独这件事——不行!
若夕却倔强的一躲,同样肯定道:“不换!”
“你!你就这么不穿衣服的和我拜堂。你是不想嫁,还是想勾引这里所有的男人?”夜罗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怒气,即便是纵容,也是有底线的。
若夕万万没想到,他会这般恼怒。当初在谢楼宇的船上,她落水而起,那情况也比现在好不了多少,还不是照样一大堆人,也不见他有丝毫反应。现在算什么,占有欲吗?一件衣服而已,他竟然将她说得如此不堪。若夕忍住眼眶打转的泪水,她精心准备了半个月,换来的也不过只是一场笑话。古人就是古人,终究还是接受不了她的思想。是她太高估夜罗了,还是太高估他们的爱了……
“夜罗,你是不是一定要我换了衣服,才肯和我拜堂?”艰难的开口,若夕想听到最后的答案。
夜罗装着没看到她的伤心,她是在妥协吗?心中骤然升起一股希望,想也不想的答道:“是!”
“那我不嫁了!”
看着若夕转身而走的决绝身影,夜罗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说这句。她不嫁了,不就是换件衣服而已,她竟然这般执着,转头就走。难道,她从来就没爱过自己,否则这点要求为何她都不肯妥协,婚姻岂能这般儿戏。
这个女子,他等了她四年,难道就这样失去了……
化妆品
第75章 再次中毒
把自己关在房门内两天,若夕虚弱的爬在桌子上,只觉得头昏眼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的穿少了,还是心里郁结难舒。总之,这是她穿越十四年来,第一次病倒了。天地万物相生相克,以前虽然剧毒缠身,却也同时护住了她的身体不被外邪所侵。现在倒好,毒解了,病也跟着来了。
“姑娘,你这是何苦呢?”芊雪端了杯参茶,看着她苍白的脸,说不出的心疼。这两天来,除了吃饭睡觉,她就一直在埋头画着这些东西。不说话,也不理人,让她们好担心。而殿主也完全将心思放在了对付武林的正事上,整天挂着一副冰冷至极的脸,叫人看了就害怕。
若夕没有抬头,振了振精神,继续手中的工作。她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也出声安慰过,说自己没有事,却没有人肯信。婚没有结成,并不代表她就要去恨,去埋怨夜罗。或许是天意,或许他们还不够了解对方。总之,她会等到夜罗接受的那一天。
画完最后一笔,若夕终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想要伸手接过芊雪手中的茶,却不知怎么手中一抖,竟然当场将茶水打翻。
芊雪顿时吓了一跳,看着若夕的手被茶水烫红了一片,霎时急道:“姑娘,你有没有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这就去找庄绍,他是我们冥殿里的大夫,我让他来给你瞧瞧。”
“芊雪!”若夕急忙叫住她转身的背影,不想让人知道她生病的事情。毕竟,刚刚才闹出她和夜罗的事情。说她娇气还好,若是说她装病来博得夜罗的同情心,那就不好了。况且,夜罗也有他的事情要做,怎么可能整天来为她操这个心。完全忽略掉手上火辣辣的疼痛,若夕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淡道:“我没事,可能是太累了。你扶我到床上躺着,等明天睡醒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可是姑娘,你真的没事吗?”芊雪怎么会放心,整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若夕,仿佛一个久病不愈的病人,失去了生命中所有色彩。
若夕点了点头,再次确定。
见她如此坚持,芊雪也不好说什么。也许就如她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