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前厅,秋宏泊坐在上首,方白山坐于下首圈椅,牧启和秋君影则坐在他对面。
“事过多日,方某今日才携同舍妹登门拜谢,还请秋郎中和牧兄见谅。此次前来是郑重答谢牧兄和秋三小姐舍命救舍妹之恩。大恩不言谢,此情方某记下了。”方白山说着给上首的秋宏泊行礼后又向牧启道。
“莫要多礼,方郎中公务缠身,拨冗前来,蓬荜生光。”秋宏泊连忙伸手表示制止。
牧启此时站起来回礼道:“方郎中言重,在下只是见不得歹徒作恶罢了,何须挂齿。不知方郎中是否查明真相?”
方白山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谦虚稳重且不贪功,谈吐不凡,举止大方,甚是赞赏,坐回圈椅上略微沉思,片刻道:“已查明。表面为城东吕员外指使,背后主谋何人那些歹徒也无从得知。”
“哦,”秋宏泊听闻不自觉挑眉问道:“听方郎中之言,既知吕员外只是一枚用以乱人耳目的棋子,背后主谋定有所猜测。”
方白山闻言喝了口茶,才道:“此案本以为只是方某家中之事,既然无辜牵扯到秋府,我亦不可有所隐瞒。方某承秋府恩情,必不能让秋府不明其中缘由,被有心之人利用而陷于水火之中。秋郎中方才所言甚是,背后主谋方某已有猜测,乃是尚书令赵公,但吕员外一力承担罪责并否认受他人指使,此案暂只能按强抢民女罪名把之关押。”
此话一出,牧启剑眉一蹙转头看向秋宏泊对上了他的眼神。
“方郎中猜测可有据证?”秋宏泊问道。
“我调查手中案件之时意外发现他们二人有勾结之事。猜测赵公以防暴露,指使吕员外劫持舍妹要挟方某。我家中亲属仅舍妹一人,平时深居简出。小暑那日我在宫中当值,舍妹一人与下人外出礼祀,致使吕员外有了可乘之机。”方白山大致说出了缘由。
“方大人手中是否有二人确凿证据?”牧启此时才出声问道。
方白山摇摇头道:“只是一些蛛丝马迹罢了。方某虽未曾透露是秋府出手相救,但难免被有心之人追查。此事怕牵连贵府,还望多加留心。”
秋宏泊听闻点点头,毕竟涉及到官至正二品的当朝宰相,他们二人头上主管六部的尚书令大人。目前实力而言,他们碰上了也无法与之抗衡。
一众人又聊了片刻,方白山才告辞,拉着依依不舍的小妹回府。
秋宏泊三人则继续坐在前厅。
“息止,你有何想法?”秋宏泊让秋良更换了放凉的茶盏,又抿了口茶才道。
“秋世叔,若真是那人所为,想要查出是我们救的人不难。以后恐怕被绑在一条船上,但因此结识了方郎中,也算是上天给予的一分助力,不算是坏事,或许是个转机。”牧启回道。
秋宏泊听了牧启的话点点头。
“爹,息止兄,你们这话是何意?”一直坐着没出声的秋君影此时忍不住问道。
“你以后便知,叫你来不是为了喝茶,是让你领悟其中各中关系。”秋宏泊知道这个儿子心思单纯,还未经历朝堂纷争,且此事涉及秋府让他早日知晓也好。
竹院凉亭内,竹笛声萦绕。
“吹笛可比弹琴容易多了。”秋绿筱感叹道,收起竹笛往房内走去。方白薇刚教了吹笛的方法和技巧,现在已经会吹出一小段了。
“秋桑,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钱?能做一把匕首不?”
“小姐,只有不到一两半银了,不过定制一把普普通通的匕首应该是够的。”秋桑回道,不明白小姐为何如此问。
“那行,明天帮我去铁铺问问,我要定制一把匕首,不用太花哨,轻薄且锋利,能随身携带便好。”她想着连续两次遭遇那种危及性命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以后出门定要随身携带武器,不然如何自保,想了想觉得不够又补充道:“还有,也帮我打听打听是否有袖箭、暗弩这类的防身之物。”
“可是小姐,就算有我们也没钱买了。”秋桑手里摊着一点银两和铜板道。
秋绿筱无言,感叹自己还是太穷了,要尽快想挣钱的法子了。
说干就干,来到书案前把策划写出来,包括开店的类型,前期的成本预算,宣传预算和市场评估等一一列举出来。毕竟是第一家店,提前做好准备工作和规划是非常重要的。她奋笔疾书,一页又一页地写着一时忘记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