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透过张松同跟他要蔓舞的手机号码,可是他该用什么正当的理由跟张松同要呢?怎么样都说不过去,张松同不起疑才怪。他不是没想过找人调查蔓舞手机号码,但蔓舞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私人手机号码从不外流。
夜深人静,他的车子停在离胡家豪邸有一段距离的路旁,凝视着二、三楼透窗而出的希微灯光,他猜想着哪一间是蔓舞的闺房呢?她在吗?
想到她,他的心在沸腾。
多想离她近一点,但他不能太靠近她家,因为太靠近的话,会被保全发觉异常,所以他只好将车子停得远些。
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发现来电显示竟是张松同。
“崇武吗?”
“我是。”傅崇武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毫无异常。
“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
“我在酒吧,想找你一起喝酒,来不来?”张松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醉意。
听到地址,傅崇武二话不说地道:“我现在就过去,等我。”
傅崇武将车子开进狭小的巷道,霓虹闪烁的酒吧就在眼前,停好了车子,他走进闹哄哄的酒吧里,在吧台前,他看见张松同落寞的背影。
傅崇武迳自在张松同旁边落坐。
张松同看到他,招呼着:“你来啦!”扬手跟酒保要了酒杯,把白兰地倒在酒杯里,递给他,接着朝他举杯。“干杯!向王老五的单身日子告别。”
“又还没结婚,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傅祟武皮笑肉不笑地说,心底是有苦难言,甚至冲动地想质问这个好友——
为什么你要抢走我的爱人?
为什么你都要订婚了,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其实订婚就等同于死会了。”张松同苦笑。
“怎么说?”傅崇武不解地问。
“这可不是一般的婚姻,我们两家是门当户对,对方也大有势力,一旦『下订』,就算只是订婚也跟结婚无异,可惹不起什么悔婚之类的事。要是让对方名誉受损,我就要吃不完兜着走,唉!这桩婚姻根本与爱无关,只有利益的结合。”张松同借酒浇愁。
“建立在利益上的婚姻,你根本不会快乐,压力肯定不小。”原来是因为这样,傅崇武脸色一沈。
蔓舞也是吗?
她是因为不得已才接受了这样的婚姻吗?
他深深爱着蔓舞,也为此深受折磨,而看着好友为着这根本没有选择权的婚姻所苦,他的心情益发低落,沈痛莫名。
但又能如何?松同敢不订婚吗?而他又能怎么做?
“好好陪我喝一暍,今夜醉了,今夜就没烦恼,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张松同苦闷地喊着。
“松同——”傅崇武才拿起酒杯,但张松同已经醉趴在桌面上了。
他沈郁地叹了口气,心情狂乱得真想朝好友大喊——
不要跟我的爱人订婚好不好?不要抢走我的蔓舞……
他好痛苦,恍若被撕心裂肺般的剧痛着。
看了眼醉死在一旁的张松同,他索性拿起酒杯,真想把自己也灌醉,至少可以藉以逃避一晚……
不是没想过向好友说出事实,但如果他说出了事实,张松同会怎么看这个未婚妻?是不是会更瞧不起蔓舞呢?
万一还被传了出去,势必会天翻地覆,蔓舞一定无法承担后果。
说出事实,可能会让她蒙羞,还可能让她家族的企业蒙上阴影,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要的。他爱蔓舞,怎么可能伤害她呢?
他要保护蔓舞,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他必须要冷静,不能太冲动。除非他能确定说出真相对蔓舞有好处,否则,他打算死守这个秘密。
苦闷地独饮烈酒,最后,他醉倒在椅子上,让酒精麻庳了他的意识。
终究——
张松同没能逃得过和胡蔓舞订婚。
酒吧在天亮关门前,张家就派人把张松同带了回去,至于一旁一样喝得醉死的傅崇武,酒保找到了他口袋里手机,找到常联络的号码,拨打,不久之后,秘书苏珊娜把老板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