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对心结秘而不宣,他就越过她心结,令她亲身见证:二人的情意只会惹来钦羡,受她青睐更是他难得的荣幸。
而今,阿萝的摇摆正中他下怀。
他与成功不过咫尺,还需用一点乞求、一点臣服,填这毫厘之差——
“有人见我吻你,便不敢再觊觎你。”
“小神女、好阿萝,你亦想叫旁人瞧见、知晓我是你的,对不对?”
他的话语低沉而央切,好似温风,灌往阿萝的肩头。
阿萝听着,始终没有回应。
她的身子又紧又热,脑内昏雾蒙蒙,受抉择撕成两半,一点一滴地丢失了气力。
魏玘搂她,觉她腰轻骨软,似要化作一缕薄叶,悠悠迤入他怀里。
廊外的足音跌跌撞撞,向二人越发迫近。
爱侣近在眼前。阿萝十指紧蜷,心口跃跃,竟泛起一股焦灼的喜悦。
“窣……”
一声,接着一声。
在今夜难得的放纵里,魏玘又一次吻她。
他按住她细腕,将她压在墙间,强行破开她五指,偏与她十指相扣。是以这回,他的吻也是深的,撬动她颤抖的唇,报她以灼烈。
没有了。
胆怯、气息、呜咽,皆被他拆吃入腹,半点不剩。
忽然,接近的步伐止住了——
面向旖旎的白墙,醉客调转身形,喃喃自语道:“酒……再拿些酒来……”
听见生人的声音,阿萝背脊一颤。
极突然地,她想起方才所见,只觉夜幕深浓、灯火飘零四处,好似夺人心魄的鬼魅。
难言的凉意降临指尖,很快爬进心口。
阿萝睁眼,瞧见一双闭合的凤眸,在他密长的睫上,尝出透骨的冷霜。
而在二人身后,扰人的醉客业已远去。
一切仿佛重回原点。可阿萝知道,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鼻腔发酸,眼眶蓄起泪来。
魏玘觉察她异样,先是一怔,很快抽身离她,要察看她状况。
阿萝并不给他观察的机会。
她甚至不待人发问,便脱开他怀抱,掩住面庞,逃向游廊的尽头。
……
游廊灯火点点,尤其繁长。
直至耳畔再无人声,阿萝才停下,茕茕地立住。
她的颊涩得厉害,遍布半涸的泪水,受晚风刮吹,一刺一刺地疼着。
此处是何处?她跑到哪里来了?
阿萝不知道,更无暇去想。她心里沉甸甸的,装满了方才的经历,压得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