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姚迦问:“是什么事?”
时寒黎就不再说话了。
疫苗的事八字还没一撇,现在说出来有害无益。
宇文姚迦吸了两口烟,没等到她的回答,神色重新变得慵懒。
她转身回到桌前,将剩下的烟在烟灰缸中摁灭,背对着时寒黎说:“保护,我可以给你,争霸天下,将来也未尝不可,你留下来,做我的人,如何?”
时寒黎:?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瞳孔地震。
“你不会以为我甘心躲避在这地下吧。”宇文姚迦转过身,目光中流露出毫无掩饰的野心,“乱世争锋,天下有能者得之,有一天我会让这天下跪在我面前。”
她还真的没有说错,在将来出现君王的时候,另外两大基地纷纷派出人来寻求宇文姚迦的合作,白元槐真的快跪在宇文姚迦面前了。
这的确是宇文姚迦会说出来的话,但是……这说的时机和目的,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时寒黎谨慎地说:“谢谢你的喜欢……”
“喜欢?”宇文姚迦勾了下唇角,“不,时寒黎,我不喜欢你,我想拥有你。”
时寒黎再次沉默。
“我想要的人,不用强行给自己找个理由。”宇文姚迦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做我的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放你的朋友离开也不算什么,只要你不背叛我,怎么样?”
时寒黎张了张口,有些词穷,停顿一下才说:“我说不背叛你就会相信么?”
“我信呀。”宇文姚迦又弯起眼睛,掩盖住眼底的神色,声音也重新掺入入骨的柔媚,“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可以放你的朋友离开。”
时寒黎的表情好像在认真地考虑这种方法的可能性。
不得不说,这是她从未想过的道路,但是一旦其他人都离开了,这个地方困不住她。
看到她面露沉思,宇文姚迦脸上闪过一道有趣的神色。
时寒黎这种人当然不会愿意甘心当她的人,即使这张脸上一点东西都看不出来,她也能猜到她在打什么主意。
但正如时寒黎敢应这个条件,她也不怕她耍什么花招。
或者说,如果时寒黎真的一点手段都没有,轻而易举就被她拿捏在手中,她反而不会有这种强烈的冲动。
这个男人清冷,俊秀,强大,心软,明明看起来冷漠得不为任何外物所动,却每一次都为他身边的人而妥协,这种人的稀少程度堪比见到天上的月亮变成陨石掉下来。
喜欢吗?宇文姚迦早就没有这种感情了,她看中时寒黎的特殊,就像守财奴看到了一枚闪闪发光的夜明珠,她要拥有她,驯化她,让她成为自己收藏中最珍贵耀眼的宝藏。
也许也会是唯一的收藏。
宇文姚迦等着时寒黎做出决定,就像看着一只已经被逼近捕兽笼的美丽野兽,而她是手握机关的猎人,一旦猎物进去,她会瞬间收网,不会给猎物任何逃脱的可能。
她的眼睛里流淌着压抑的兴奋和志在必得的野心,这时时寒黎开口。
“我拒绝。”
宇文姚迦停顿了一会,说:“你说什么?”
“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时寒黎说,“你不想放我们离开,但又迫于大庭广众下许的承诺无法把我们囚禁起来,你也很头疼吧?其实你可以明说这是我们之间的博弈,输赢各凭本事,而不是编出这种理由,试图干扰我的判断。”
这次沉默的变成了宇文姚迦。
她语气古怪:“你觉得我在哄骗你?”
“难道不是么?”时寒黎冷淡地看向她,“我是个男人,你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所以给我设下这个局,先是让长久的等待让我意志变弱,然后用馨香柔软的环境瓦解我的心防,最后在这种情况下攻击我的软肋,提出几乎让我无法拒绝的条件,你很笃定我会答应。”
宇文姚迦意味不明地盯着她。
“但我拒绝。”时寒黎说,“我不用你送他们出去,只要你明面上继续遵守诺言,我会送他们出去。”
宇文姚迦这才开口:“哦。”
她又说:“你这是在对我宣战么?”
“在你的地盘,我不这么说。
”时寒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