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捕鲸,捕鱼的收获更是让人感到惊喜。
这里盛产鲑鱼、鳕鱼、鲱鱼和秋刀鱼,在来北海道之前,台湾的捕鱼业已经开始使用拖网捕鱼技术,这一次来北海道,就配备了四艘大号拖网渔船。
让人惊叹的是,这里的鲱鱼常常是密密匝匝的一大群一大群,一网下去,就能捕捞起好几千斤,往往需要好多人喊着号子合力转动绞盘,这才能将一网鱼吊上船来。
“娘的!这里的鱼真他娘的多啊!你看,一天少说也要捞两三万斤,昨天一天就捞了六万斤,哈哈!我们啥都不用干了,就只管捕鱼,对!还有捕鲸,光是捕鱼和捕鲸,我们就财了。”
说话的是雷运通,这家伙是一个典型的武人,一看到数不清的鱼鳖,就觉得财富值很了不得。
陶闻甫对于雷运通这点眼界很不满意,嗤笑道:
“就算一斤鱼三十文,一天五万斤鱼,也不过一千五百贯,一个月也不过四万五千贯。再说,要运去大宋,才有三十文一斤的价钱。”
“可还有鲸鱼呢!”
这两天又捕获了四条鲸鱼,加起来已经捕获了十二条鲸鱼了,捕获鲸鱼的总重过了二十五万斤,其中有三条抹香鲸,光是取出的龙涎香一项,其价值就过五万贯。
一提起鲸鱼,金鼎就忍不住乐呵起来,对陶闻甫微笑道:
“这样吧,你跟大伙儿算算账,看看捕捞的鲸鱼也好,寻常鱼虾也好,到底值多少价钱。”
“那好,我就简单算一算。先说鲸鱼,龙涎香一项,不会低于五万贯,算五万贯好了;鲸油四十五贯一斤,可炼制鲸油八万斤,三千六百贯;鲸鱼肉十四万斤,算八千贯;还有鲸鱼肝,卖给金枪鱼公司,一千贯不会少。还不算鲸鱼骨和鲸鱼皮,算起来单是鲸鱼一项,就有六万多贯。”
陶闻甫一顿,继续说道:
“捕鱼一项,蛙鱼当然不只三十文一斤,都算三十文好了,这些天来,捕鱼过六十万斤,若是按3o文一斤计算,算起来有一万八九千贯。不过,所有的鱼鳔都用来制取鱼鳔胶,这鱼鳔胶的价值可不一般,五千斤鱼鳔,一百五十文价格太低了,至少应该卖两百文一斤,所以,算一千贯。总算起来应该有两万贯。”
杨喆在一旁嘀咕道:
“不是说好了一百五十文贯一斤吗!如何又坐地起价涨到两百贯了!要知道,鱼鳔胶最好的原料既不是鲑鱼的鱼鳔,也不是甚么鳕鱼、鲱鱼、秋刀鱼的鱼鳔,而是大米鱼和大黄鱼的鱼鳔,这里捕的鱼固然也能充作鱼鳔胶的原料,不过熬出来的鱼鳔胶卖不起价格,要是一定要卖两百文,那我们双鹿(北海道)明胶公司就要亏本了。”
金鼎一看,每斤鱼鳔加价五十文钱,也不过多收两百贯,在这个小环节上与合资公司计较,实在是不值得,陶闻甫奸商精神有点过了。于是笑道:
“亏本决不至于,一斤鱼鳔胶再差也能卖八百文以上。不过我们台宋公司也是双鹿的股东,便宜点就便宜点,一百五十文就一百五十文,不涨价。”
“这还差不多,堂堂台宋公司,到北海道十七八天,就有八万贯进账,金大人,不要忘了,归根结底这还是茅特出的主意。再说若是没有这捕鲸炮,金大人想捕鲸,只怕没那么容易吧!金大人何必和茅特下属的公司斤斤计较啊!何况金枪(北海道)鱼肝油公司也好,双鹿(北海道)明胶公司也好,台宋公司都占了三成呢!”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都是一家人。”
算完帐,账面上是无限风光,不过金鼎却不无烦恼:
“没有想到一到这里不久,捕鲸也好,捕鱼也好,竟然轻轻松松就是几十万斤,都快要上一百万斤了!估计不足,估计不足啊!来的人还是少了。”
如今平均每天要对付五万斤鱼肉,不论是鲸鱼,还是鲑鱼之类,反正平均下来一天就是五万斤只多不少,装卸、屠宰、处理,包括熬制鲸油,最多的一天过十万斤,人员、场地,等等,随着处理的数量越来越多,压力越来越大。很显然,随着捕鲸和捕鱼特别是捕鱼的规模越来越大,人手是个大问题。
“对啊,我们还得趁机多占点地盘,听说这北海道有台湾的两个大,这里地广人稀,不占白不占,依我看,至少还要派五千人来,来五千人,算是勉勉强强,既能保证捕鱼,又能多占些地盘。”
雷运通如此说,当然是自觉不自觉地便以之前武将的眼光看事物,潜意识中就觉得开疆拓土才叫风光。
金鼎立即摇头:
“我倒是想啊,可是五千人,谁能给我们派来!如今台湾差的也是人啊,台湾此时也在大力招募人力,同时吸引移民,不论是朝廷还是国公,当然是优先展台湾了。这里冷得够呛,不先备好御寒的衣物,谁来还不冻死!”
这时代的御寒衣物可真不咋的,前来北海道的台宋大队人马每人都有一套棉衣,都有一件鸭绒服,这才不惧寒冷。而此时远在大宋的普通大宋厢军军士,御寒也就是靠一件袍子,袍子里面可不是填充棉花,而是填充乱麻和少许丝绵,御寒效果比棉衣不知差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