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嬷嬷连忙应了,起身又向白木槿福身道:“奴婢正式给主子见礼,刚刚生受主子半礼,也算是老奴托大,想看看主子是否真心要接纳奴婢,望主子莫怪!”
白木槿这才恍然,连忙扶了她一把,笑道:“我给嬷嬷见礼是应当的,您虽然已经离宫,但到底是四品女官,槿儿可是个白丁呢!”
“孙小姐自谦了,不过您连老奴的品级都能知晓,莫不是我这老姐姐事先就给你说了?”瑞嬷嬷问道。
崔嬷嬷连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可没提这事儿,瑞嬷嬷自离宫那天,就不愿再提自己曾是四品女官的事儿,一心想再寻良主,好施展自己的本领。
白木槿笑了笑,然后指指崔嬷嬷腰上的那块玉坠子,道:“若槿儿没看错,这玉坠子定然是先皇后赐下的,也只有她身边头等的女官才可佩戴的羊脂玉兰吧?”
瑞嬷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玉坠子,再抬头时对白木槿的眼神中有了一种近乎狂热的欣赏,道:“孙小姐果真蕙质兰心,体察细微,我出宫之后只留了这么一件可证明身份的玉坠子,也只是留个念想,一直也没人能看出来,没想到今日却让孙小姐识破了,呵呵……”
陆老夫人见状,既为白木槿高兴,又十分放心,瑞嬷嬷往后定然会好好地辅助白木槿,定不会让她着了别人的道
“妹妹,老姐姐为你寻的这个新主,你可还满意?”崔嬷嬷也打趣道。
瑞嬷嬷连连点头,朝着崔嬷嬷道:“再好没有,我也闲够了,该是时候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若整日在屋子里无所事事,怕再过不久我就该去见先皇后了!”
又陪着老夫人说了半日的话,吃罢午饭,白木槿才依依不舍地准备回宁国公府,陆老夫人虽然有心相留,但白木槿却以不放心弟弟为由,坚持要回去了。
陆老夫人这才肯让她走了,又包了许多银两给她带回去,说怕她没有些体己钱,白木槿推辞了很久,老太太都要生气了,她才勉强收下了。
刚刚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就迎面撞上了陆家二房的女儿,陆娇娇。白木槿一碰到她,就暗叫了一声不好,她想到这个陆娇娇的脾气,就觉得无比头疼。
果然,陆娇娇一看到她,立马就用一种防贼一样的眼神看着白木槿,道:“你又跑来相府做什么?莫不是又去骗祖母银子的吧?每回来都要让祖母损失一大笔银两,真不害臊!”
若是在过去,白木槿定然羞愤难当,但现在的她却只觉得陆娇娇过于娇蛮任性,惹人嫌,她不过是嫉妒自己而已。
“表妹,你这话要是被外婆听了,恐怕她老人家会不高兴的!”白木槿只是淡淡的笑着说。
陆娇娇脸色微变,但很快就不在意了,她不信白木槿会去告状,而且,一向最疼爱她的祖母,也不会责罚她。
于是道:“哼,得意什么,你不过是仗着祖母疼爱姑姑,爱屋及乌罢了,她说到底最心疼的还是我呢
!”
“哦,是吗?不过我可听闻,外婆之所以那么疼你,也是因你长得极像我母亲的缘故?”白木槿上下打量了一番陆娇娇,又特意在她脸上逗留了良久,颇有些怀念的感觉。
陆娇娇心里气闷,白木槿说的没错,每次祖母见她,都用一种怀念感伤的表情看着她的脸,所以不管她多娇蛮任性,祖母也会看在她这张脸的份儿上轻轻饶过。
可是她对自己这脸是既恨又爱,她讨厌当姑姑的替身,但又享受着祖母非同一般的宠爱。如今被白木槿当面戳穿,她自然是羞恼万分,涨红了一张俏脸,道:“哼,你竟然笑话我的脸?我去告诉祖母,她定会重重罚你!”
“我可没有笑话你的脸,我喜爱表妹的脸还来不及,看着你,似乎就看着我母亲年轻的时候一般,我如何会笑话你呢?你可得好好地保护你这张脸,千万别让它有丝毫损伤,否则外婆可是会伤心的!”白木槿浅笑盈盈地说,可是话里的语气却带着一些轻慢。
陆娇娇话憋在嘴里,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气的小脸儿通红一片,然后就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说:“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又来了,白木槿撇撇嘴,真的很佩服陆娇娇,眼泪说来就来。而且,不一会儿就会有人出来给她撑腰,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远处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狂奔而来。
一把将陆娇娇护在身后,然后怒目直视着白木槿,道:“白木槿,你又来欺负我妹妹,虽然我不打女人,但是你再这么嚣张,我可是会真的打你的!”
“表哥,我真想问你,为啥每次表妹一哭,你就能不远万里地及时赶到呢?真是佩服佩服!”白木槿由衷地说,这个长相粗鲁,全身都是疙瘩肉的青年,就是陆娇娇的哥哥,陆大海,一个有严重恋妹癖的人,只要陆娇娇一哭,他甭管对方有错没错,反正只管护着他的宝贝妹妹。
一对奇葩,白木槿给予了这二人最精准的评价。
其实说到底,陆娇娇也不是十恶不赦,只是被家里人宠坏了,又有个如此帮亲不帮理,整日就知道练武,然后保护妹妹的免费保镖哥哥,使得她更加肆无忌惮地任性妄为。
陆大海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个时候白木槿怎么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他只是顺势回答道:“我这耳力,只要妹妹别离开我十里之外,她一哭,我准能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