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棍子打在了白木槿的腿上,白木槿即便再有能耐,也吃不住这一棍子,踉跄一下,直直地跪倒在地,膝盖敲击在地面的声音,十分沉闷。
“小姐……”喜鹊吓得面色惨白,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扑到白木槿身上,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白木槿虽然吃痛,但是还是对着鸳鸯笑了一下,道:“别担心,没事……”
喜鹊红了眼睛,双眸嗜血地看着尚克静,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敢对郡主用刑,谁给你的狗胆?你要是敢打我家小姐,今儿姑娘就跟你们拼了!”
尚克静对着这么个凶悍的丫头,也丝毫不惧,冷笑道:“郡主又如何,我这公堂就是为她们这些皇亲国戚所设,再说本官受太后所托,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将这丫头拉开,继续打,若干阻拦,就一起打
!”
喜鹊抱着白木槿死死地不放手,那些衙役也真下得去手,举着棍子就开始打,也不管打在哪里,打在谁身上。
喜鹊被打了几棍子,痛得泪流满面,也不肯松手,白木槿喊道:“喜鹊,你放开,听话!”
“不……除非我死了!”喜鹊却硬是咬着牙,力道一点儿也没送,将白木槿整个人都抱在怀里不肯放。
白木槿此时才后悔起来,她自己是不怕挨打,因为要借着这顿打,让这个尚克静和他背后的人明白,不是什么人都能算计的,她白木槿绝不会向任何人低头,所有他们加诸她身上的伤害,都要百倍奉还。
可是她没料到喜鹊竟然这样不管不顾地要帮她挡棍子,心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掏出银针在喜鹊身上刺了一下,喜鹊便软到在地。
白木槿将喜鹊推到一边,棍子便噼里啪啦地打在了她的身上,白木槿却笑着抬头看向尚克静,眼里挑衅的意味更浓。还不怕死地道:“尚大人若是觉得而是棍子不解气,还可以多加一点,记住了,不过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身子能承受多少板子,计算一下一百倍会不会死!”
尚克静气的气都快喘不过来,恨恨地道:“给我再加二十辊,我就不相信你的身子是铁打的,小小年纪,竟然学的如此牙尖嘴利,猖狂至极!”
白木槿向着他比了个四的数字,但身上的板子越来越沉重,让她几乎已经直不起腰了,她没有跪着,而是半蹲在地上,却觉得体力越来越不济了。
四是棍子还没打完,白木槿就已经晕了过去,晕倒之前,还觉得自己这身子果然已经被娇惯坏了,才四是棍子竟然就熬不住了。
尚克静就看着白木槿嘴角含着讥讽的笑意,直直地倒在了公堂上,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心道让你倔,看你的嘴硬还是本官的棍子硬。
衙役们看了一眼尚克静,禀告道:“大人,才打了三十棍子,还有十下该怎么办?”
尚克静冷笑一下,道:“用水泼醒了,给我接着打,当我大理寺是京兆尹的府衙,任由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女们嚣张跋扈不成?”
衙役得了令,就赶紧跑去拎了一桶井水上来,劈头盖脸地朝白木槿的身上浇下去,虽然已经是初夏了,但夜晚还是很凉的
。这一桶水浇下去,白木槿立刻清醒了过来,却也感觉到了钻骨到骨子里的冷意。
白木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自己已经湿透了的身子,攥紧了拳头,用冰凉的眼神看着尚克静道:“你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尚克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硬骨头的姑娘,他这公堂接待过多少犯了事儿,触怒了皇上和太后的功勋显贵,就连好几个亲王都吃了大亏,一般杀威棍一打,再嚣张的人也都怂了。
都是金贵之躯,娇生惯养的人,哪里受得了这种苦疼,可是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竟然生生受了三是棍子,晕过去之后还能这样不倔傲,真是硬骨头!
尚克静眯起眼睛,问道:“你当真不怕死?要知道,既然本官敢对你动刑,肯定是不会怕你,你就真的不怕打吗?”
白木槿冷笑道:“当然怕,不过……总比让你们不声不响地弄死好,还有我这个人从来都不挑食,什么都肯吃,就是不吃亏,我说过你会付出代价,就绝不会便宜你!”
尚克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接着打,什么时候服软了,什么时候停,本官就不信这世上还真有打不服的人!”
白木槿手一抬,道:“等等!”
尚克静以为她要服软了,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就说嘛,一个大小姐,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重刑,那可是实木棍子,打在身上,要是下手重一点,骨头都能打断。不过这些衙役也知道轻重,对白木槿并没有下狠手。
杀威棍最妙的地方是打疼你,但不伤你筋骨,但是内伤嘛,他们就管不着了,只要不死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