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兮又恼恨又无辜,道:“我怎么求他,被伤到的人是他的宝贝妹妹,他没有迁怒于我已经很难得了,我要是去向他求情,定要被他厌恶的,到时候就对轩弟更不利了!”
陆氏一听,就哭的撕心裂肺的,道:“那该怎么办?难道就看着你弟弟锒铛入狱吗?他还是个孩子啊……”
“爹,如今能救轩弟的就只有你了,把他送进大牢的是宣王,只要你有法子让宣王放人,他就会没事儿的,就算楚郡王要追究,也不敢对宣王怎么样!”白云兮倒是聪明。
白世祖却恼火地道:“我怎么有法子能指使得动宣王殿下,我要是有法子,轩儿还会被送进牢里吗?”
白云兮窃窃地道:“你没法子,但是大姐姐有法子啊,她和宣王殿下私交甚笃,刚刚若不是她执意要指摘轩弟,宣王也不会拿轩弟怎么样的,爹,你必须要拿出父亲的威严来压她,让她就范,否则轩弟就没救了!”
白世祖思虑良久,道:“那个死丫头如今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她不可能听我的话!”
“不听就要想法子让她听啊,我有个办法,不知爹爹您肯不肯?”白云兮眼神一转,诡计便已然成型
白世祖赶紧问:“什么法子?”
白云兮诡秘一笑,道:“要让大姐姐乖乖听话,只有一个法子……她如今最大的软肋就是大哥,爹爹若是舍得大哥,就不怕她不就范! 看) ?!书网; 最快’
白世祖一愣,他虽然恨极了白木槿,却从没有想过要从白慕辰下手,毕竟白慕辰是他的嫡长子,他们父子间虽然说不上多亲近,但也没有那么僵。
陆氏听了却心下一喜,面上却愁苦万分,哭着道:“侯爷,如今轩儿身陷牢狱,命在旦夕,若是您现在还不决断,怕是……呜呜……辰儿到底是大哥,为了弟弟牺牲一点点也没什么,侯爷您又不是真的要让辰儿去死,只是无奈之举,相信辰儿孝顺,定不会怨怪侯爷的!求侯爷救救轩儿吧!”
白世祖沉沉地叹息了一声,道:“可是……若是如此做,我怕辰儿以后会怨恨我啊!”
白云兮却道:“爹,手心手背都是肉,女儿也能理解,但是如今轩弟危在旦夕啊,事情要分个轻重缓急,再说我又不是真让您去伤大哥,就是先把他藏起来,用来和大姐交换,只要她保轩弟平安无事,我们就放了大哥!”
白世祖犹豫地道:“这样……”
“侯爷,您行行好,轩儿也是您的儿子啊,您一直这么疼爱他,怎么舍得他受苦呢?那楚郡王要是追究起来,轩儿说不准小命都保不住了!您这个时候还犹豫不决,难道你真如此狠心吗?”陆氏又添了一把火。
白世祖终于咬了咬牙,道:“好……就这么办,你们先下去准备准备,别让白木槿回来发现端倪!”
“是……多谢爹!”白云兮的嘴角牵起一抹几不可查的笑意,这一次她要白木槿死的很惨。
白木槿和白慕辰一行人回府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大家都玩的有些疲倦,便各自回去安置了。
白慕辰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却看到白世祖在里面等自己,心中有些讶异,但还是恭敬地行了礼。
白世祖向他招招手,道:“辰儿,你跟着东方先生这么长时间,爹都很少能见到你了,好容易回来一趟,爹想找你谈谈心
!”
白慕辰有些受宠若惊,赶紧道:“孩儿不孝,未能在父亲身边侍候,还请父亲见谅!”
“哪里的话,你在外求学,也是为了长本事,将来光宗耀祖,爹怎么会怪你呢!你娘去的早,爹爹也忙,没能照顾到你,爹心里也有愧啊!”白世祖喃喃地道,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自责。
白慕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白世祖,他从到大,最大的心愿莫过于能得到父亲真心的关爱,可是等了这么多年,却一次次失望了,经历过那么多事儿之后,他已经没有期盼了,却在这个时候等来了,喉头有些涩涩的,哽咽道:“爹……”
白世祖拍了拍他的头,道:“傻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爹也老了,哎……往后白家就要靠你们兄弟,希望你们能比爹有本事!”
白慕辰点点头,眼睛里泛着亮晶晶的光芒,像个被抛弃的小狗终于迎来了主人的回心转意一样。
白世祖突然道:“哦……爹记得你以前最爱喝杏仁露,所以特意让人准备了些,一并给你带过来了,还热乎着呢!”
白慕辰感动不已,看着桌上瓷盅里还冒着热气的杏仁露,道:“爹……您还记得?”
“是啊……你毕竟是我的儿子,爹再怎么糊涂,也不能忘了这个,喝吧,趁热喝!”白世祖像个慈爱的长辈一样,关切地看着白慕辰。
白慕辰二话不说,端起那还暖暖的杏仁茶,就一口饮下去,温热的滋味,在口中流淌,也暖了他的心。白慕辰甚至在想,也许白世祖不是他想的那么无情,他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或者有一天,姐姐和父亲也能够重归于好,而不再剑拔弩张。
只是当他放下茶碗,看着笑容极为古怪的白世祖,而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的时候,才惊觉自己上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