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看比赛。”
皇帝随着薛历川一起转头看向台上。那边无宣与鱼空儿缠斗正疾,两人间距离正逐渐拉开,鱼空儿已成败势。
“你觉得谁会输?”
“鱼空儿。”
皇帝摇了摇头。“我猜是那和尚。”
薛历川不以为然,牵扯到武功招式,其中形势又不知该如何向皇帝讲明白,只好沉默。
“武学上你是行家。可我比你会看人。”皇帝得意洋洋的道。瞥了眼主位附近的东门遥,他面上仍是无动于衷,按理说,他就算不在乎手下死活,也该担心剑谱落入他人之手,再者皇帝见过他与鱼空儿互动,此番表情,现下只能理解为是有恃无恐,因此皇帝才敢大胆猜测。
薛历川因皇帝的参与,更是集中了精力观看台上情势,眼见无宣得了空运气于掌,立时要将鱼空儿毙于掌下,却不知为何身形慢了一拍,反被鱼空儿双爪钉入胸口。
“他手上涂有毒药!”
薛历川明白过来。缠斗中难免肢体接触,也或者沾染上衣物便能生效,总之无宣必是在不知情下中了毒,不然他绝不会出现这种致命失误。
无宣拼力一掌将鱼空儿拍开,他自己后退数步,跪倒在地,胸口开了几个血洞,涔涔的往外冒着血水,看着着实吓人。
鱼空儿也是咳出几口鲜血,抹了抹嘴角,又挑眉笑了起来:“大师这命,是要还是不要了?”
无宣喘着气并不答话,也不见有动作,看起来像是束手就擒的模样。见他如此,看台上有人站起替他答了话:“无宣大师认输,退出比赛。”
答话的正是青化尘,他与无宣私交甚好,自然不愿他命丧于此,见他受了重创无力反击,又沉默不语,想是心有不甘羞于启齿认输,便妄自出头,替他弃了比赛,等他话音落下,无宣也未出声反对,当下便飞身上台,将他搀起,架在肩头带了下去。
“诸位,还有谁愿上来一试?鱼空儿在此恭候。”
少林方丈都败下阵来,这时谁还敢上去挑战。等了一会,还是无人上来,极影便取了剑谱上前,递交到鱼空儿手中:“此剑谱已属往生殿鱼空儿,日后他人不得再行抢夺,否则,便是与全武林为敌!”
“他在虚张声势。那和尚伤的应该不比他重,只是中的毒药应是令人行动不便,无法言语。”
薛历川也觉得以无宣火爆脾气,实在不像忍气吞声苟活的人,只有如此解释才合情合理。只是鱼空儿喊话时内劲充沛,并不像重伤的样子,不然其他人也不会就这样被他唬住。
“鱼空儿不像伤重之人。”
“从昨日到现在,鱼空儿表现的可不像是会挑衅的人。公然冲台下喊话,反而更像欲盖弥彰。”
皇帝分析的头头是道,虽然并非是从武功上分析,但也教人无法辩驳。似乎是为了证明他对武林大会并非全无兴趣,从刚才开始就认真起来。
薛历川不知这其中因果,只觉得皇帝果然见识不凡,对他崇敬之意更加一分,转了身眼神闪亮的看着他道:“属下太过浅薄了。”
皇帝心下得意,不会武功,也总有办法让薛历川为自己倾倒。他得意的笑着,压低了噪音道:“我能教你的,还有很多呢!”
40雷晏
极影又6续取了些宝物上来;各门派间往日来往频繁的,如今也不顾及颜面,一味厮杀争抢。
这一场直持续到子时,三更鼓过极影才宣布暂停;交待了明日酉时设宴,便让众人都散了去。
池台上血迹斑斑,庄子里有小厮上去洒水清扫,空气里血腥味浓重,直冲鼻头。
皇帝皱眉,原本还存有让薛历川也上台过几招的念头,如今却断然打消。为了薛历川高兴;比斗中负伤他也能容忍,但要是一个不慎危及性命;那时他可是后悔无门。
“回去吧。”
今晚各家伤亡惨重,没有玩闹的心思,甚少再有人出庄游玩,彼此间有了隔阂,即使住的都是同道好友,各处院落氛围都不可避免的紧绷起来。
回去路上,碰上了同个院落的公玉大夫人一行,她眼神怨毒不加掩饰,大概是事急攻心,想对他们也下手。
“巧了,原来你们也是这院子的。咱们住处离的不远,不如过来喝一杯?”
皇帝正考虑着,要不要先动手除掉这伙人,旁边突然又冒出几人来,领头的脸上倒钩疤痕显眼,灯火下更显狰狞可怖,怀中却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七、八岁大的样子,伸了手对皇帝笑的开怀。
“瞧我差点忘了。本人雷无宗,今日不做买卖,几位大可放心过来。”
“好。”皇帝点头应下。
雷无宗见他应的爽快,也觉高兴,转身在前带路,引着人到了他暂住的厢房。
“你们都歇着去吧。雷诺,你去备些酒菜来。”
“是。”
雷无宗交待完,便带着他们在桌子旁坐下,随手斟了几杯热茶推过去。“先喝着,去去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