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路财神由怀中掏出两张人皮面具道:“你们两人已成为众矢之的,就这么前往牡丹堡,无异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如果戴上这两张精致的面具,嘿嘿!龙潭虎穴就变成康庄大道了。”
冷瑶光道:“前辈深谋远虑,晚辈十分佩服。这两张而具,能否赐借一用?”
断路财神冷哼一声道:“别做梦了,小子,断路财神几曾做过赔钱的买卖?”
冷瑶光道:“但晚辈已身无分文……”
断路财神道:“这个不打紧,你只要承认欠老夫黄金二千两,并于百日之内归还就是了。”
冷瑶光愕然道:“黄金二千两?是不是贵了一点?”
断路财神一哼道:“二千两黄金购买两条小命,在老夫看来,走遍天下,再也找不到如此便宜之事。”
冷瑶光道:“咱们总算有一点交情了,价钱方面能否公道一点?”
断路财神双目一翻道:“你不要打错了主意,老夫作买卖一向是六亲不认的。”
冷瑶光思忖良久,认为除了这两张人皮面具,来掩去本来面目,实在别无他法。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点头承认道:“晚辈接受了,但如果身遭不测……”
断路财神将人皮面具向冷瑶光手中一塞道:“放心吧!小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洛阳冷家岂是赖债之人。”
冷瑶光苦笑一声,不用与这位视钱如命的盲目老人争辩,他检视那两张人皮面具,只见一个浓眉大眼,虬髯绕腮,年约四旬的壮汉。另一个则是眉目清秀,年约三旬的书生模样的人物。
他先为索媸装扮,小妞儿摇身一变,竟然风度翩翩,仪表不俗。他自己也刻意改扮,变成一个粗俗的汉子,这才辞过了断路财神,出店门直趋镇东而去。
出镇不久,踅入一条宽广的箭道,箭道之上,行人络绎不绝。看情形,全是到牡丹堡的祝寿之人,跟着别人走,倒免去了问路的麻烦。
但冷瑶光忽地“啊”了一声道:“糟了,咱们身无长物,用什么去祝寿?”
索媸接口道:“我身上还有一颗珠子,你看行么?”
冷瑶光大喜道:“行,只是太过贵重了一点。”
索媸道:“只要行就好,管他贵不贵重。”
索媸将宝珠交给冷瑶光,两人并肩一阵疾驰,不久便发现一座雄伟的建筑物。
那是一幢宫殿式的建筑,四周围着高达两丈的石城,除了前后两个堡门可以通行,这座牡丹堡真是密得像铁桶一般。
堡门之外,摆着两张长桌,上置文房四宝,以备贺客留名。
另有八名怀抱长刀的武士,分守堡门两侧。两名身着长衫的老者,在抱拳含笑,迎接着前来的贺客。
冷瑶光向堡门瞧了一眼道:“媸儿,从此刻起,咱们是亲兄弟,我叫云杰,你名云英。咱们是一对孤儿,蒙师父收养传艺,目前奉师命到江湖历练,其他就不必多说了。”
索媸道:“咱们的师父是谁呢?做弟子的总不会连师父都不知道吧!”
冷瑶光道:“如有别人询问,你就说家师隐居盘谷,是一个不问世事的无名老人。”
索媸道:“我知道了。”
他俩随着其他贺客在留名处留下姓名,即被迎入城堡,堡中屋宇连亘,大厦千间,一队队劲装武士,在不断的往来巡行,欢乐中不忘戒备。这位惜花帝君,确然决非等闲。
在一间十分宽敞的寿堂中,他们呈献了寿礼,收礼的是一名年逾四旬的矮胖子。他目射异光,向冷、索二人一瞥道:“恕兄弟眼拙,两位兄台是怎样称呼?”
冷瑶光道:“愚兄弟云杰、云英,武林中的末学后进。”
矮胖子哈哈一笑道:“兄弟路遥,现居本堡左相之职。”一顿接道:“两位送礼如此之重,是与敝堡另有渊源了?”
冷瑶光道:“愚兄弟与贵堡主素昧平生,只是崇拜高人,妄图攀龙附凤,图个进身之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