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瞧她这般模样,亦不再多说,只道:“公主暂且休息。想来不多时,苗疆藩王也该派人来与主人谈判了。”
瑶涵冷哼一声:“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公主,皇兄不会为了我做出任何妥协的。不过若是本公主出了什么事,只会令皇兄愈加协助中原皇帝。”
“可有可无?”已经走到门边的醉月回转身来,“长公主的地位若不够尊贵,不值得苗疆藩王为你做出任何妥协;但他总要顾及若下一代苗疆大祭司还未选定,此代祭司便死了,苗疆会发生何等动乱吧?”仿佛讽刺一般地勾起唇,醉月如是道,一语道破了瑶涵比之长公主更重要的身份——此代苗疆大祭司!
“你……!”瑶涵这才有些惊恐起来。
“绿色瞳孔不过是异域的象征,而墨绿色,却唯有苗疆大祭司经过洗礼才可能拥有。公主忘了么?醉月亦曾是苗疆人呢……”语毕便轻笑着离开了。
战铭有些担忧地看着与平日里性子大相径庭的醉月,心道别出了什么差错才好……
夜晚,两枚黑影瞬间在亲王府上空掠过,悄无声息。
软禁瑶涵的院中空无一人,唯有瑶涵所居的屋子还有烛光摇曳。自窗棂往里看,唯见瑶涵和衣躺在床上,双眸却睁得大大的,望着床顶华丽繁琐的花纹。
“主子,此处竟无一人守卫,恐怕有诈。”其中一名黑衣人以手势示意道。
漏于黑色面巾之外的锐利目光看了看院中,最终道:“救公主要紧。”
“……是。”一挥手,屋中蜡烛便瞬间灭了。
瑶涵一样,惊恐的眸子想要看看出了何事,却因为被点了穴道而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来人拦腰抱起,走出屋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连摇头都做不到……
瞬间,熄灭的烛光忽然又亮了起来。不仅如此,周围亦多了许多手执灯火与武器的侍从。
“苗疆藩王,别来无恙。”清朗带着压迫感的声音,正是李殷。
来人扯掉面上的黑巾,露出一张熟悉的粗犷面孔,正是苗疆藩王擎苍。
“太子殿下,啊,不对,如今已非太子了。本王该如何称呼你呢?”擎苍将手中的瑶涵解了穴推给属下,望着李殷冷冷道。
李殷亦冷冷一笑:“堂堂苗疆藩王,如今竟只能逞逞口舌之利,着实可悲。怎么,我的父皇没有好好招待你们么?为何一个接一个都来了这亲王府?”
擎苍并未动怒,因为他明白,眼前这个太子并非是个简单的角色。世人都道当今太子李殷不受皇帝宠爱,文治武功皆平平,入主东宫那么多年却无任何建树。若非右相与大将军在旁扶持,恐怕早就被废了。然平民百姓如何能理解那堵深红色的墙后所发生的事呢?眼前这看似平庸的“太子”,既能得到叶天寒的支持,想必非同一般。
“皇妹不懂事,冲撞了太子殿下与亲王殿下。本王亲自请求二位恕罪,可否请让本王与瑶涵一道离开?”看准了此时此刻,他们是定不会与苗疆为敌,擎苍说着此话,眸中却无一丝敬意,好似挑衅一般。
李殷自然听出他话中的威胁之意,遂冷笑一声道:“亲王府岂是任人来去之地?皇兄正在休息,本宫这个做弟弟的自然不好打扰。不如请藩王与公主在此住一夜,明日一早见了皇兄再走不迟。不知藩王意下如何?”
擎苍沉下脸,心知这李殷是绝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了。正待点头,忽然发现李殷身后的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只是一闪而过。待擎苍定睛一瞧,已经不见了。那一袭墨色长袍……不可能,那人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定了定神,擎苍冷哼一声道:“那么便麻烦太子殿下替本王找个住处了。”
李殷勾起漂亮的笑容,遂遣人前去准备屋子。临走前忽然回头看着擎苍笑道:“差点儿忘了,本宫的宝贝侄子为了保护亲王府内的安全,在瑶涵公主身上下了点儿东西,经过方才那一番折腾,藩王应该也已沾上了些许。若是藩王或者您的侍卫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念头……呵呵。”话未完,只是冷笑了两声,李殷便头也不回地离去。唯留下一群侍卫与面色阴沉的三人。
“啪!”刚刚被解了穴的瑶涵被一巴掌挥在地上,却只捂着被打的脸颊,不敢说话。她知道,她的皇兄此次是真的动怒了。
擎苍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妹妹,丝毫没有将她扶起来的意思,一旁的侍卫亦不敢动手。瑶涵只得缓缓起身,墨绿的眸子看着自己的皇兄,连嗓音都不见了往日的妖魅:“瑶涵知错,任凭皇兄如何处置。”
“处置?”擎苍冷笑,“仗着祭司身份,你何曾将本王放在眼里?”
“我……”
“多说无益。若回得了苗疆,你便给本王乖乖地回你的祭司院,从此不得过问俗世!若回不去……你便先行以身祭国便是。”擎苍看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