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很大,居然在朕的面前 还要东张西望。”皇上冷声道。
石中玉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不,不可能是没来由的。那是传说中的杀气,她在慕容恪的身上感觉到过,不过慕容恪是对别人,可上面那位,却是对她!
皇上,对她动了杀意。可是,为什么?
她匍匐于地,并不出声。形势比人强,龙以上的额老人可以一眼定她生死,她还没有无厘头到这时候还敢插科打诨。
“怎么不回话?哑巴了吗?”皇上问。
“民女不敢出声。”
“哦?不敢?”
“民女没见过世面,若冲撞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朕若觉得你罪无可恕呢?”
“请皇上恕罪。”她继续伏低身子,只能这么回答。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她真实个小小的草民?要她死,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但既然把她大老远弄来,应该不会轻易杀掉她。所以,她怕,却不太慌。
“可知朕为什么要人带你来?”皇上口风一转。
“民女不敢揣测圣意。”
“你很会回话。”
废话,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看啊看啊,自己就能说了。
“朕是想看看,熙海首富之女,究竟是个什么德性,居然让朕的两个儿子,最优秀的两个儿子,为了争你而反目!”
原来是为了那起桃色事件!
她就知道,断桥事件后,那些风言风语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只是没想到皇上会有这么一招,直接把她绑来了。慕容兄弟聪明一世,却也糊涂了这一时,没想到会冒出这一出。但现在他们发现她不见了吗?会不会想到这种情况?
只怕……很难,因为太没有逻辑了。
而皇上,要干什么?
“回皇上,民女何德何能?”她壮着胆子解释,“陵王殿下和裕王殿下都是做大事的人,民女只因叶家嫡女,这才入了两位殿下的眼罢了。”
对不起了,慕容恪、慕容楚、为了活命,不得不把你们说成为熙海的利益而追求我的无耻之徒。
皇上一愣。
他倒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子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但他非常疑惑,因为老三不会要熙海,老七已经有了金王妃,为什么还要为个女子争来争去?难道,非要进入叶家才算是真正掌握了熙海的士族大家吗?
不,那个狂傲的、视天下于无物的老七不屑那么做。那个磊落的、忠诚的老三也不会那么做。这样说来,是这个女子狡辩,还是她当真这样以为?
“抬起头来。”他眯起眼睛,盯着石中玉的一举一动。
石中玉只觉得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威压越来越大,冷汗不住的往外冒。甚至,身子都哆嗦了起来。曾以为两世为人,也见过杀人的场面,就不该再怕死了。可是不是的,面对死亡,人类本能的恐惧永远不会消散。
她本想说:民女有罪,不敢窥见天颜。然后皇上说:恕你无罪。但又觉得这样太二了,干脆缓缓抬头,也不掩饰恐惧。在现代时,她在一本书上看过,如果有人想让你害怕,请你认真的表现出来,不要觉得丢人。
因为如果对方达不到目的,心理不满足,会加倍虐待你的。
果然,皇上看到她惊慌的眼神和发抖的身子,心里舒服多了。再见跪在下面的女子年纪十七八,样子很美,但绝不到倾国倾城的地步,不相信两个儿子贪图美色的心又强了一分。
“你知不知道,他们两个应该一个在江原,一个在北地,结果却为了你而留在熙海。裕王还偷回太府都,但马不停蹄的连夜又赶了回去。告诉朕,只是为什么?”
石中玉这个为难纠结,心里突突乱跳。
如果撒个谎,可皇上既能派人准确地找到她,把她直接掳到皇宫里来,难道就不能知道慕容恪的真实所为吗?那个裕王府可不是铁板一块,躲在一边放冷枪的人多着呢。再考虑到皇上对自己的这七儿子向来忌惮,府里一定是有眼线的。
还是老实些,先过了这关再说吧。皇上有杀她的心,但还有顾忌,把她秘密弄来而不是直接宣旨,或者逮捕,说明皇上考虑到了慕容兄弟的感情,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但此时她哪怕应对错了一丝,就可能人头落地。
“回皇上,早年民女曾因为家变流落太都府,为了生活自卖自身入裕王府。但后来,民女被哥哥找到,偷回了熙海。说起来,民女是逃奴,裕王殿下是来拿契约,要求民女回府,做完两年奴仆再离开。”
“哦?”
这一声哦,石中玉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听语气就知道皇上很清楚慕容恪回家是为了拿契约的事。呼,幸好她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