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涛涛也攒了些钱的。”
“你俩能攒几个熊钱?”钟牧阳哼了一声道:“桂澜,等礼拜一了去给取五千。”
周楠苼忙道:“爸,要不了,要不了。”
“咳咳……”钟惊涛急的直给媳妇使眼色,不要不是傻么?
钟牧阳横了逆子一眼,咧嘴呲着牙笑道:“老子的,早晚都是你的,你个夯货!”
钟惊涛脸皮厚,搓着手嘀咕道:“爸,厂里广播说建第四大院……”
老头嘿嘿一笑,往躺椅上一躺,摇头晃脑地说道:“我孙女暑假都快一个月了,你才来,活该,早就有消息了,嘿,你小子愣是不来家,哦,这公布了你急眼了,琢磨好事了?”
“你看你,不挤兑他能死啊你。”老太太指着桌上给孩子的礼物道:“涛涛,你也是的,这快一个月没来了,你看你爸买好了东西,硬是放了这么久,你们爷俩,一个比一个犟!”
周楠苼还想着说说话圆圆场,她婆婆笑着冲她挤挤眼,意思他爷俩斗法,别掺和。
“爸爸……”钟惊涛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货,赶忙就软了骨头拖着长音喊了声。
老头也吃这套,嘴角裂到了耳门子,笑道:“按规矩说,我和你妈还有你,该分三套,这套是我领导职务分的,你住的那套是你妈领导职务分的,四区要是建,即便是调剂一下,没新的也有旧的,也得给你分一套。你接丫头的事办的漂亮,老子我给你使使劲儿,你啊,正常上班是一回事,演出什么的也别偷懒,多露露脸,准没坏处!”
钟惊涛蹲一旁轻轻摇着躺椅,让老爷子晃得舒服些,他贼笑着问道:“那房子得多钱?”
“你小子,得寸进尺!”钟牧阳高兴,也不卖关子了,大手一挥:“钱我给出了。”
周楠苼压根儿想不起来昨晚满脑子要离婚的事了,高兴的原地乱蹦。
听说老头年轻时候打仗伤了卵子,不能生育,于广皛给他过继个儿子,他当亲生的养。
说二老不疼钟惊涛谁都不会信,特别是还给他们找了个十分满意的儿媳妇。
就看周楠苼愿意嫁到他们家,为了生老二丢了工作,就不该亏了她。
周楠苼是城里人,父母都在粮食局工作,她还在上大专的时候,有次和同学去文化宫玩,看到了舞台上代表县一机厂来市里做文化汇演的钟惊涛。
真是一眼定乾坤啊,按理说看演出的人多了去了,各县区来演出的才子佳人也多了去了,他俩怎么就人山人海中看对眼了呢?
一个县里的工人小伙,一个城里上大专的女学生,确实属于时代背景下般配的一对。
可周楠苼还没毕业,家里边连工作都给安排好了,去农行上班,那真是体面的工作。
但没什么能束缚住一对年轻男女相向奔赴爱情的脚步,盛夏的大雨也浇不息干柴烈火!
二人地下情了两年多,直到周楠苼上班才敢公开,气的周家人鼻子喷火,又拦不住。
关键人钟惊涛长得高大帅气,有才有艺,二十岁抱着一把吉他给一机厂挣了无数荣誉。
这玩意儿杀伤力太强了,把周楠苼迷得昏头转向,只觉得她涛哥天下第一好。
早跟她说结婚后会把日子过成这样,怕是打死她,她都不跟钟惊涛接着好了。
可谁有个前后眼呢?这也说明钟惊涛这家伙眼光确实比他媳妇更好。
除了逢年过节,要送节礼了,钟惊涛从来不说主动带着媳妇孩子回娘家转一转。
主要人家也不怎么给他好脸色,这都十几年了,还认定了钟惊涛不踏实,看不上他。
这两口子知道在娘家不受待见,也就不去热脸贴冷屁股,一年到头也去不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