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男人洗干净了,她拉上阳台的窗帘,按着钟惊涛一件件的试着新衣服。
有几个老爷们儿喜欢被媳妇拎着换衣服玩的?跟过家家似的,一会儿就被折腾急了。
他对付周楠苼只有一招,就是把娘们儿赶去洗澡,然后把人折腾的不剩一点力气。
一番酣战,周楠苼看着一次性子孙袋里的存货,满意地点点头,随手丢进垃圾桶。
“哟,还检查我呢,早知道我就不带了,我让你疑神疑鬼,我让你胡思乱想,我……”
夫妻俩打闹成一团,电话铃声打断了钟惊涛的埋怨声。
又二半夜来电话,不是还要去省城吧?钟惊涛接起电话,眉毛就拧了起来。
搁下电话他火急火燎地穿起衣服,嚷嚷着:“出事了,出事了,爸那边失火了!”
周楠苼被吓到腿软,扶着门框脚下一滩水渍,哆嗦着道:“宝宝,我的宝宝……”
“人没事,我去看看,你在家等我电话。不,给他们打传呼,让东子来家里……”
钟惊涛心急如焚,却毫不慌乱,他知道要做什么,丢下号码本,吩咐完扭头冲了出去。
周楠苼根本走不动道,手脚并用的爬到电话跟前,慌里慌张的翻着电话本挨个报号码。
一通126打了十分钟,连着呼了三十多个呼机号,刚挂掉电话孟海东就打了过来。
他打了个酒嗝,瓮声瓮气地问道:“喂?嫂子?你家电话咋一直占线呢?”
“东子,我爸那失火了,涛涛让你们过去,哦,还有,要你来家来里陪我。”
孟海东的酒意一下就醒了:“我马上到。”扔下话筒站吧台就喊:“老爷子家里失火了,兄弟们去老爷子那,彪子,送我去嫂子那,饭钱不用管了,记我账上……”
吴艳茹路上跑丢了一只鞋,风风火火地冲到钟惊涛家,踩到客厅门旁的水渍差点摔跤。
她几乎是扑到周楠苼的身上,搂着哭红了眼睛,浑身哆嗦的女人,轻声安抚着。
“姐,不怕,不怕,保卫科带人去了,老爷子留下的传统,平时都有做消防演练……”
李旭彪他们开了七八辆车,其中一辆开到三院外,扔下孟海东扭头赶去领导院。
从一机厂到家属院,直接开了紧急应急射灯,大功率的探照灯照的四处灯火通明。
大批的老少爷们儿穿戴整齐的工装,戴着隔热手套,拎着灭火器闷头往领导院跑。
这都是一机厂留下来的老传统了,小区里有消防器材储备站,定期维护灭火用具。
有这种安排就是防患于未然,一旦一机厂或者家属区发生火情,能发动职工自救。
孟海东逆着人流往钟惊涛家跑,路上有人叫他也没功夫搭理,反手拉着人跟他走。
他脑子里冒出了无数的妄想,敌人把孙子兵法里的招术都拿出来用了。
万一是调虎离山之计,他就是军中最后一支奇兵,在关键时刻拆穿歹人阴谋诡计,挽救大厦之将倾,匡扶社稷于波澜,奠定胜局之关键……
到了家姊妹俩正抱头痛哭呢,他脚下没注意,进客厅踩滑了摔了个大马趴。
“乾明,跟我守家,用座机给保卫科打电话,组织厂区巡逻,防微杜渐!”
孟海东在美女面前丢了脸,装作不疼的站起身,让跟他来的朋友打电话。
“这,这保卫科的人能听我的?”乾明一边拨着号码一边嘀咕。
周楠苼安稳下情绪,指示道:“你说是涛哥吩咐的,不,说是老爷子的意思。”
叫乾明的男人了然了,拿鸡毛当令箭啊,他跟涛哥小时候没少干,嘿嘿直乐。
“小茹,你去把地拖了。”周楠苼指了指客厅门旁的那摊水渍,羞红了脸。
指挥吴艳茹去干她家的家务,这让她有种特别怪异的成就感,比捉弄人还让她舒心。
“我去,我去。”孟海东赶忙想表现一下,周楠苼多尴尬啊,嚷嚷道:“让小茹去。”
“就是,你一个大男人干什么家务活,你去窗口看看情况,跟我们传达一下。”
吴艳茹也挺疑惑,为什么客厅门旁有滩水渍,可还是听话的拿了拖把来打扫。
钟惊涛蹬着自行车窜到领导院,看到十余米高的火龙,气的他牙根儿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