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骅!端木骝!端木融!统统给本王回来!”
端木骥想追,无奈腿伤不便,拐杖又被他扔到旁边地上,只得恼怒地重重往床板捶下,转过脸,却见他的小豆子正在低头啜泣。
“豆豆,你不要误会……”他慌了。
“这是我的帕子,以前让你丢在骑射场的,你捡回来了?”
谈豆豆抬起脸,绽开亮丽的笑靥,眼眸水光动人。
芙蓉如面,柳如眉,雨浥新荷冉冉香,她是一株初初沾润春雨的亭串莲花,散发出清淡香气……老天!他的风花雪月情怀又来了。
端木骥目光柔了,却还是带着僵硬的语气道:“我怎知道是谁的。风吹到我的脚下,我瞧着还可以将就擦灰尘、抹桌子,就捡起来了。”
“你一定是想我,才带在身边喽?”
“谁不带条帕子在身边?”
“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她娇滴滴地问。
“不知道。”他铁铮铮地答。
谈豆豆笑得好开心!她拿帕子蒙住指头,轻轻点在他的泪痕上。“你刚刚哭了,你很伤心啊……”
“大家都误会了,你还不快快醒来?”他很不悦地道。
“起初,我和宝贵只是闹着玩:后来宝贵真的哭了,我躺在帕子下面,想到这丫头的好,也哭了。阿融来了就哭,我本来要爬起来,听到他的话,我又哭了;然后你又来了,你也哭,又惹得我眼泪流个不停。”
“以后别玩这种吓死人的游戏了。”他叹口气,摸摸她的脸。
“是你要我诈死的啊。”她揉了揉鼻子,吸吸气,瞪了一眼。“哼,想不到差点窒息而死。”
“补点气给你。”他再也按捺不住,俯身就要亲她。
“等等,这是太后宫喔。”她拿软软的掌心挡住他的嘴,微笑道:“再忍耐一点……再一个月吧,我就会送上门去。”
“一个月?”他将怨气吐在她的手里。
“人总不能说死就死嘛,我得慢慢生病,还要交代管姐姐很多事情。一个月啦,你好好回去修身养性。”
“我干嘛修身养性?”
“瞧,大家这么关心我们,你只顾着骂阿融,也不看看你也是不察真相,变得跟我一样,受到一点刺激就气得乱跳。我说呀,这是深沉得让人摸不清底细的平王爷吗?”
“我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豆者跳。”端木骥还是放肆地深深吻了她的手心,再紧紧握住,凝眸这张喜怒哀乐皆令他动心的娇媚脸蛋,郑重地道:“一个月。你一个月不来,我就进宫劫你。”
“一个月,你要布置好新房。”
四目相对,谈豆豆也握紧那双厚实温暖的大掌,从此,她不用再抱着单薄的袍子,而是拥有实实在在的幸福了。
一个月后,莲花盛开的仲夏夜里,皇太后谈氏因染风寒,加之以主持后宫过度操劳,久病不愈,薨逝宁寿宫,得年十九岁。
皇帝遵其生前遗嘱,以不影响老百姓为原则,不发丧,一切从简,家祭为主,七天之内,就送进皇家墓园,与历代妃嫔静静地长眠地下。
皇帝为其上了“宁喜皇太后”谥号,朝臣们觉得这谥号很诡异,甚至有点不伦不类。“宁”嘛,就是太后过去的宁妃封号,可“喜”嘛,人都死了,还欢喜什么呀?
但此谥号出自皇上师傅兼太后老父谈图禹的手笔,老人怀念女儿,大概有其深奥晦涩的典故,他们没有谈师傅的学问,就别乱问泄了底了。
再一个月,落水重伤的平王爷离开京城,被送往南方不知名的隐密乡下静养。皇帝端木融摆脱辅政王爷的箝制,正式亲政,一样将天朝领导得有声有色,以其亲民的作风搏得老百姓的爱戴景仰。
后来,民间有个传说,平王爷爱上一个小太监,但这段恋情过于惊世骇俗,无法善终;就在平王爷含泪出使南海国那一天,小太监投九曲湖自尽,平王爷赶往救人,两人被连日来的大雨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