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走的第二天,老爷就回来了,不过前日又走了。”
苏雪问:“去哪儿了?”
“好像是甘宁。”
苏雪愣了下。像是自言自语地道:“怎么又去甘宁了!”她清楚巧儿一定不知道原由,这事待明日进宫问问吧。虽然她现在很不想进宫,可总要对此次的事向皇后做个交待。
傍晚黄青回来便向她汇报鸣泉谷的施工情况。“小姐,基本上完工了,还剩下点零活,现在谷中百花盛开,景致实在美。”
苏雪原本十分高兴。一听百花盛开,就好像是被当头沷了一盆冷水。“嗯,明日我要先进宫一趟。要是回来得早,我过去看看。”
黄青关切地问:“听说小姐的手受了伤,严重么?”
“不碍事,只是要养一阵子。”
黄青说:“小姐早些休息。”然后迟疑了一下补上一句:“一定要多注意身子。”
“嗯。”
隔日来到宫中。管事太监把她带到怡心殿。等了许久吴皇后才来,神情带着些许与这时节不相称的哀愁。苏雪进宫时便听迎接她的统领说,皇上近日龙体抱恙,已有十日未上朝了,看样子这次病得不轻。
苏雪施礼道:“娘娘金安。”
吴皇后点了下头:“襄宁啊,过来坐,你走了有大半月吧?”
苏雪说:“刚好二十天。”
吴皇后淡淡一笑:“是么,竟有这么久?”
“娘娘近来一定是太忙。所以才未觉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吴皇后说:“你这次在北关所做的事,本宫已知道大概。听说你受了伤,可好些么?要不要传御医来看看?”
苏雪摇头:“只是皮肉伤,不必劳烦御医,就快好了。”
吴皇后点头道:“嗯,那本宫就放心了。”然后她略一迟疑:“襄宁,你不会怪本宫吧?”
苏雪说:“襄宁明白娘娘都是为了百姓社稷,襄宁能替娘娘分些忧,实感荣幸。”
吴皇后拍拍她的手:“你这孩子就是懂事,你能这样想,本宫很是欣慰,近来皇上龙体欠安,朝局也动荡不安,好在使臣的事顺利解决了,你又立了大功。”
“这是襄宁该做的,不敢居功。”
吴皇后让左右退下:“襄宁,眼下立太子之事迫在眉睫,本宫想听听你怎么看。”
苏雪故作不解:“此事该由娘娘和皇上定夺。襄宁不敢妄言。”她心想难道皇上和皇后已有心恢复二皇子的太子之位?不然又何必一问,明明宫里有资格的只剩三皇子一个。
吴皇后说:“你是明白人,到了这种时候就不要再装糊涂了,嫣然已经和本宫说你们还在查毒花案,所以本宫才让苏大人又去了甘宁。苏大人也说上一次他在甘宁时所写的折子书信都不知所踪,这事你怎么看呢?”
苏雪沉思片刻:“襄宁知道娘娘已经心中有数,这说明居心叵测的还大有人在!只是毒花案虽疑点重重,却还没有确凿证据。”她现在绝对不能明着指责三皇子,因为她拿不出证据,不能让吴皇后怀疑自己和二皇子有关系。
因为一个做母亲的,自己对儿子打也好骂也好,别人若是以为她不相信、不疼爱这个儿子,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所以就算有证据,吴皇后都很难接受自己的儿子是个如此阴险的人。
吴皇后问:“有何疑点?你说说。”
苏雪把案情重分析了一遍,主要提的是有两种样子、习性近似的花。而她心里虽然已确定必是三皇子所为,但说的时候却假设三皇子不知情,是别人所为。
吴皇后听完沉默良久:“你这样说这案子的确是合情又合理了,本宫一直不相信贤儿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那个姜妃更没这种头脑!但这个幕后的黑手会是谁呢?”
苏雪说:“此人想害二殿下,也不排除他想连三殿下一起害,可能是鹰狼组织的,也可能是别有用心的大臣吧。襄宁觉得可以试试引蛇出洞。”她现在一定不能表现出对三皇子有怀疑的态度来。
吴皇后问:“怎么个引法儿?”
苏雪说:“之前不是有人劫了家父的折子和书信么?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而娘娘也可以在立储的事上多询问一下大臣门,看看他们的反应。”
吴皇后点点头:“嗯,你是想让那人沉不住气而露出马脚?”
苏雪道:“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试探出对方的居心,如果运气好,兴许还能抓到幕后的真凶。”
吴皇后说:“本宫现在心思都在皇上身上,这事儿回头我和嫣然商量下,由你二人去办吧。”
苏雪道:“娘娘,襄宁哪里会办案啊,而且一招半式的武功也不会,就算看到凶手也追不上。这事就由沐统领办吧,襄宁出出主意还可以。”她实在不想再插手这些事,但三皇子不除不行,所以她才会出谋划策。不过能不亲自动手的事,就让别人去做吧,将来出了什么问题,有人想报复,也会找吴皇后,不会找到自己头上。
吴皇后看了看她:“也好,你受了伤,也该多休息休息。”
离开皇宫,苏雪先到了店铺,和潘夫人随意聊了会儿,刚好桃颜来送伞样。“公主,你也在?这是新画的伞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