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啊,真是可以治愈一切烦恼。
所幸那晚纪寒灯很安分,道了晚安后,便在他自己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当许茕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纪寒灯已经起床做好了早饭,米粥的香气溢满屋子。
她在被窝里慢吞吞地穿着衣服,纪寒灯走到她床头坐下,手里攥着红手套,笑容雀跃:“姐,我刚发现你给我织了新手套!”
许茕茕点点头:“尺寸合适吗?”
纪寒灯立刻戴给她看:“正正好!”
“那就好。”
许茕茕继续在被窝里穿衣服,纪寒灯低头定定地打量着她,看得她心里有点发毛。
“看什么呢?”许茕茕疑惑。
“姐,”纪寒灯眸底染上落寞,指尖轻拂她的被角,语气低沉,“你隔着被子换衣服,是因为不想被我看见吗?你在防着我?”
许茕茕心头一紧,纪寒灯的敏感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居然连这么点细微小事都会被他看在眼里,探究琢磨。
“胡思乱想什么?我只是怕冷而已。”许茕茕穿好毛衣,从床上坐起。
“原来是这样。”秀气的眉眼立刻舒展开来,纪寒灯嘴边重新泛起笑容。
他倾身靠向许茕茕,将她圈进怀里,在她耳边吐着热气:“那我以后每晚都抱着姐姐睡好不好?这样你就再也不会冷了。”
许茕茕心冷似冰。
他怎么能用天真烂漫的语气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他是怎么做到让她畏惧却又怜惜、不安却又纵容、排斥却又顺从的?
那么纯真无瑕的一张脸,如孩子般撒娇的甜美语气,却尽干一些大逆不道的事。
倒霉孩子。
许茕茕叹气。
吃完早饭,纪寒灯积极道:“姐,你想看哪部春节档?我来买票。”
“改天吧,今天有点事。”许茕茕若有所思。
“好的,那就改天再看。”纪寒灯十分听话。
过了一会儿后,他观察着许茕茕走神的表情,貌似不经意地问:“什么事啊?很重要么?”
“工作上的事。”许茕茕说。
其实没事。
只是,昨晚沐煦对她说:“明天就去领证。”
虽然这个男人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在开玩笑,但万一,他真的来找她了呢?
万一,沐煦真的拿着户口本过来找她了,而她却不在家,那岂不是很没礼貌?
她只是不想让人家白跑一趟。
嗯,只是这样而已。
等等,如果待会儿沐煦真来了,她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跟着他去民政局?
不行不行。——脑中一个声音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