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美玲没给男人好脸子,她背上的白朵朵则把脸扭到了另一边,四岁的她已经不认识这个男人是谁了。
白航行对白峰的印象也有些模糊,他虽然没躲,但也只是茫然地看着白峰。
小孩子是最好糊弄的,白峰从兜里摸出两块奶糖。
“朵朵!爸爸抱!让你妈歇会儿,爸有奶糖。”
小孩子对糖块的兴趣是异乎寻常的,尤其是八九十年代的孩子。
白航行和白朵朵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捞到糖块吃,他们已经都快忘了糖块是什么模样了。
看到糖块立刻就忘记了一切。
特么的这些兔崽子,见到奶糖比见到老子都亲。
在奶糖的诱惑下,白朵朵总算是从韩美玲背上转移到他的手臂弯里。
白航行一边咀嚼奶糖一边看着他的脸,似乎想把他这个老子铭记在心。
白峰扒了一块奶糖的皮,递到韩美玲的嘴边。
“亲爱滴!来块!”
白峰一句亲爱滴,把韩美玲肚子里的酸水都勾上来了。
“你是不是想恶心死我?”
她敏捷地发现,自己男人好像有了些许的变化,但具体哪里变化了还有些弄不清楚。
不会是坐牢两年把脑子坐坏了吧?
以前他可不是这样,动不动就冲她瞪眼睛,从来没对自己软声细语过。
“这话说的,我叫你声亲爱滴就恶心死了?那电视里恶心死的人都得用卡车装。”
“我不吃!留给孩子吃吧,你哪来的钱买糖块?”
“在监狱劳动给的报酬。”
“蹲监狱还有报酬?”
“少的可怜的一点报酬,我还买了七米的确良,给你和孩子们做几件衣服。”
韩美玲的脚迟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继续向前。
这么多年下来,她受得委屈吃得苦,可不是区区几米布就能收买的。
媳妇虽然穿得有些破旧,但却抵挡不住她风摆柳般腰肢扭动出的风韵。
白峰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要有点想法,而且这想法好像还挺热烈。
握草!在监狱里两年他好像都没啥想法,这怎么才回来就有想法了?
该死的东西,老子都还没想法,你激动个屁!
韩美玲走进自家院子,第一眼就看到了左边半边院子的地被翻了有三分之一。
“这地是谁翻的?”韩美玲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