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微颔首道:“分内之事罢了,梁小姐作画之时颇为用心,可知这画中人是谁?”
梁玉冰难掩心慌,强自镇定的道:“不过是信手所做,实际并无此人,咳……总之是我行止欠妥,让慕兄见笑了。”
慕云为之哑然,顿了顿才摇头道:“梁小姐何必欺瞒,在下与此人也是朋友,他名唤竹风吟,你可知道?”
梁玉冰轻啊一声,难以置信的道:“什么?慕兄跟竹公子也是朋友?这……实在让人意外。”
慕云眨了眨眼,压低声音道:“看来梁小姐和竹兄确有私交,难怪会帮他们盗取自家金帛,呵……这才真是让人意外。”
梁玉冰闻言胀红了脸,羞窘无地的道:“慕兄大发慈悲,切莫将此事泄露给爷爷,否则他一定会打断我的腿。”
慕云了然的道:“在下醒得,梁小姐仗义疏财,堪称奇女子也。但在下心中尚有疑问,委实不吐不快,不知梁小姐可否解惑?”
梁玉冰叹了口气,幽幽的道:“慕兄客气了,你如今攥着我的小辫子,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慕云挠了挠头,讪讪的道:“梁小姐切莫误会,在下绝无要挟你的意思,是否解惑全凭你心意。”
梁玉冰察言观色,总算心头稍定,掠了掠耳边的鬓发道:“慕兄请说。”
慕云略一迟疑,还是开门见山的道:“梁小姐并非浅薄之人,你对竹兄如此青睐,想必不是一见钟情,莫非你早先便见过他?”
梁玉冰眼帘低垂,含羞轻声道:“慕兄是竹公子的朋友,多半也跟他探问过,只是连他都不知道,我们先前的确见过。”
慕云回忆前事,试探着道:“莫非是梁小姐女扮男装之时,与竹兄打过交道?”
梁玉冰点头道:“不错,正是邢老寿宴当晚,我在一处街边食摊偶遇崆峒派弟子欺压良善。当时治剑馆的邢姑娘仗义出手,我也自告奋勇,送伤者前往医馆。”
“只是我平日疏于锻炼,那位伤者又体重不轻,所以刚走到半路,我便筋疲力竭。”
慕云听到此处,不由得唇角微勾,梁玉冰打眼觑得分明,窘迫之余娇嗔道:“你……还自诩朋友呢,不许笑我。”
慕云赶紧告罪,跟着咳声道:“梁小姐侠义为怀,在下衷心佩服,你既然力有不逮,那是竹兄出手了?”
梁玉冰轻声道:“嗯……当时竹公子正好经过,我尚未出言求助,他便主动帮忙,最后还垫付了诊金,我……当时我便觉得,他是可信之人。”
“或许真是缘分使然,隔天夜里我又遇上了他,本来他的同伴想将我打晕,是他力排众议,向我耐心解释,我终究是信了他,这监守自盗之事索性跟着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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