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这点银子,就只当是请诸位五爷跟诸位差爷喝茶了!”说着,李海城改了玩世不恭的神情,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银袋,没有犹豫,直接把袋子里的银子都倒在了魁五的手中,到后来,他索性把银袋也给了五爷,“五爷不嫌乎,都拿走吧!”
众人都莫名诧异,李家四郎这是要干嘛?
“五爷,您受累,把李显松以及李光明两口子一起带去衙门,让县太爷好好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对待家中老人的?”说着,李海城忽然走到门口,一把把门帘子扯了下来,大家顺着往里看,这一看顿时惊呆了。
李启才就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床上薄薄的铺着一床褥子,褥子有一角破了,露出里头的东西来,天,有妇人惊呼了,老人的褥子里竟不是棉絮,而是稻草!
这种薄褥子,在即将来的严冬里,根本是抵不住严寒的。
老人现在蜷缩在那里,苟延残喘,说不定不用到明年春天,他就被活活冻死了。
“李海城,你少在那里东拉西扯?祖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们一家能一直照顾他到现在,没让他死在街上,已经是仁义尽致了,总比你们这些人好,你们也是李家的子孙,你们也好歹叫他一声祖父,可是,你们谁养过他吗?李海城,快点承认,玉佩是你偷着藏匿于我身上的!”李显松气急败坏地叫嚷着。
魁五摇头,心道,跳梁小丑就是跳梁小丑,看着就那么让人讨厌。
所以当下一挥手,对手下人说,“这李显松贼喊捉贼,试图栽赃陷害同胞兄弟,行为着实令人发指,但这事儿已然惊动了县太爷,县太爷着我们来这里拿人,好歹我们也先得把人带回去,至于县爷怎么断,那我们就管不着了!”
他话音没完,后头那几个手下就呼啦超地围上来,直接给李显松上了手镣。
“哎呦呦,他爹,你……你可不能走啊,差爷啊,求求您了,别……别抓他啊,我们知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四弟啊,这事儿都是你堂哥不对,你就帮着你堂哥说句好的吧?嫂子求你了……”罗氏哭喊着就冲了出来,扯着李显松的衣袖不肯送。
她们的俩闺女也哭起来。
一时间,李家院子里就乱了套了。
“光泽家的,你看看这事儿怎么办?”族长李茂林过来,说着话,视线却看向屋里躺在破木床上的李启才。“我叔好歹也是光泽的父亲,之前叔对你们娘几个是做的有些不对,可咱们是小辈儿的,不能跟老人一般见识,你说呢?”
他又转头看李光鹏,李光鹏却看向赵芸,赵芸脸色一寒,冲着他瞪眼,那意思,你敢多管闲事,我就跟你没完!
惧内的李光鹏低下头,不敢跟李茂林对视。
李茂林气得直摇头,心说,这小子真是完了,就娶了个富户的闺女,把祖宗爹娘都给忘记了。
如此,也就只好指望李陈氏了。
“族长,我们家跟祖父这边当初是怎么回事您是很清楚的,分家的证明人还是您来当的,这会儿大伯娘一家人如此算计四弟不说,还胁迫我家二弟跟三弟一起使坏,害四弟,这行为谁能容忍?我们二弟跟三弟还有四弟本来都是好好的关系,这回算是毁在这事儿上了,所以,他们遭遇什么下场都跟我们一家没关系,我们还能带着礼物来给老爷子庆寿,那是因为我婆婆为人好,其他的,您甭说了,我们一家都不会答应的!”
杨惠芬一直挺老实的,这会儿听出李茂林话里的意思,顿时跳脚了。
李家的钱财最后都是要落到他们两口子手中的,这剩下的越多,他们得的就越多,谁让他们是李家的长子,家中又生了李家的长孙呢!
“大郎媳妇,你婆婆是个好的,她不会坐视不管的!”
李茂林也知道这事儿有些强人所难。
终究是李启才无情在前,即便现在李陈氏也无情回报,那也合情合理。
“娘,我们村子前头河边还有个小房子,不如就把爷爷接到那边去,家里的嬷嬷分一个过去伺候着,怎么说咱们也不能不管,您说呢?”
李海城见李陈氏为难,想了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