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失神了片刻,然后微微张嘴发出沙哑地声音:“怎么是你?”
“自然是我。 ”沈言青笑道:“他们不想要你死,自然只有来找我。 ”
林微身体微微僵硬,为什么要这么直接的承认?为什么连否认都不愿意,自己……到底算是什么。 她觉得这样的自己是可笑的,可悲的。 她竟然希望沈言青在骗自己,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自己。 但是辗转到了口中,只有一句话,“你要我死么?”
自己,才是最傻的。
左闲庭会将她从沈言青这里带走,显然没打算这样轻易的再送回来。 也就是说左闲庭并没有想到沈言青可以决绝到如此地步。 他不敢冒险。
所以,曾经最愿意亲近地人,才是对自己最无情的人。
林微半阖起眼帘。 说:“我其实不是她,你会觉得我是在说谎么?”
“不会,因为这其实不重要。 你自从来了这里,你就是她了。 ”沈言青笑道,神色温柔。 但是往往在他最温柔的时候,就是下杀手的时候。 林微已经亲自尝试了这一点。 赔进了自己。
她觉得沈言青的凉,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原来你知道啦。 ”为什么这般词穷,是因为再无话可说么。
“是,我一直都知道。 ”沈言青轻声笑道,“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么?”
林微一怔,苦笑一声说:“我只有一个疑问,你完全没必要和我扮演夫妻的。 妹妹或是朋友也都是可以地,那样我也许更容易相信你,接受你。 然后被你利用的。 真的……”
沈言青眼神一凝。 笑道:“这是很好的建议,如果还有机会我会尝试一下的。 ”
自己只有一条命。 你恐怕再没有尝试的机会了。 林微愕然,然后闭上眼睛。 她现在很累,需要休息。
和左闲庭相处地那天那夜如同做梦一般,醒来便又回到了现实,一切好像都和以前一样,如果不是这虚弱的身体,恐怕真的会以为是黄粱一梦吧。
茶儿一如既往的悉心照顾林微,这个女孩子从来不问林微去了哪里,从来不问林微为什么会这样,从来不问任何多余的事。 正常的好像林微只是出去了一趟,但偏偏,这样才是不正常的林微再也不能用曾经的眼光来看待她,她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告诉自己单纯的看待一切了。
如果学不会成熟起来,就是死在别人手里,也是活该啊。 她觉得就应该这样,熟悉的仿佛已经经历过一切,看破世事。
“夫人,您喝了药早点休息吧。 ”茶儿低声哀求。
“放这儿吧,我不敢不喝。 ”林微说完也是一愣,自己也学会冷嘲热讽了,真不是好习惯。 可是她也控制不住自己,越是曾经在意地人,便越是不能容忍背叛地存在吧。
只是对方也不过是听命行事,自己怎么能怪她?这段时间如果不是她照顾自己?也许更糟吧她又能决定什么么?林微苦笑一声。
“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喝,我现在想冷静一下。 ”林微道。
“夫人,请您不要让奴婢为难啊。 ”茶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夫人您也千万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啊!”
林微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情又被火苗蹭地给点燃了。 她微微压抑自己的恼怒,笑道:“好。 我喝就是。 ”
说完端起药碗凑到嘴边,一口气喝了下去。 然后擦了擦嘴唇,满口地苦涩味道。 ‘啪’的一声放下茶碗,林微笑:“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
“夫人……”茶儿咬了咬嘴唇,端着药碗转身出去了。
林微冷冷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有瞬间的挣扎,然后又掩去了。 她走到房间的痰盂处。 低下头将手指伸进自己的喉咙里掏了起来。 没一会儿就觉得作呕。 ‘哇’的一声将刚才地药和晚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东西都倒了出去,顿时腹中空空。
这些日子每次喝完药她都会这样做。
这其实是很冒险的行为。 沈言青显然不止给她下了一种药,除了压制记忆的那种,还有一种会要自己的命。 如果另一种药也是放在这里的,那么自己一旦病发,要么就是丢了小命,要么就是被发现一切。 自己都是死路一条。
不过很庆幸的是,沈言青显然有其他的方法来控制她地毒发。 林微一连吐了几晚的药,也没有上次的那种感受。 所以她暂时可以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
只是头痛却是越来越厉害了,往往晚上都睡不着觉。 林微只有咬紧被子,才不会让自己交出来,而且不能咬破自己的嘴唇,以免被发现什么。
幸好沈言青这段时间没有过来歇息,否则林微是决然瞒不过去的。
她端起茶杯轻轻漱口,嘴巴里的味道可真不好。 让人作呕,可是再吐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她很困,可是每每阖上眼睛便噩梦连连,然后头痛欲裂,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为什么要这样做?林微问自己。 也许随波逐流也是可以的,自己根本不能做什么。 为什么要坚持想起来?自己难道不是不想要地么?也许是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东西呢?
林微苦笑一声
自己不能释然的是什么。 沈言青为什么这样害怕自己想起来。 自己不想再什么都看不清了。 就算死也要死的明白不是?
她使劲的在自己手上掐了一把。 人才终于清醒了一点。 只因为,她再也不会放任什么。 这一次,她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有时候也许就是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