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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二狗任由阿奎打着:“兄弟,消消气,消消气。我知道我混蛋,可我也是没办法。这位大哥不知道是什么路数,上来就要买枪,口气又那么大,我只能防着点。”
阿奎指着白朗说道:“你知道他是谁?他就是当年鼎鼎大名的好汉白庆虎的儿子,白朗!”
“哎呀妈呀,我是有眼不识真英雄!白爷,兄弟这条命没有你,今天就交待在这儿了,以后我就是白爷的人了!”
“谁是你兄弟?中国就是因为有你这号发国难财的,才让小鬼子耀武扬威了那么多年,那枪都是老百姓砸锅卖铁换来的,交给你,让你拿去打鬼子的,你倒拿去换钱,还算人吗你!”
“白爷,我不拿去换钱,那当官的也得拿去换钱,我们是零敲碎打地偷着卖,那当官儿的可是整营整团的装备,明着就给卖了。太原会战的时候,兄弟们在前头拼命,当官的早就没影了,成千上万的兄弟就被晾在那,根本没人管!我的心也就寒了,这年月,能混一天算一天吧!”
“是男人,一辈子就要活出个血性来,你也是个站着撒尿的,将来在下面见了列祖列宗,说脑袋顶上站的都是小鬼子,你就不嫌臊得慌?”
“唉,如果能早认识白爷您这样的英雄,我也就不会走错路了。”
“我问你,你卖的枪都是哪来的?”
“当官的长年拖着饷不给,下面的弟兄就只好把枪倒腾出来换点零花钱。我就是捎带手,帮着牵牵线。”
“你的别子呢?”
孟二狗掏出左轮:“这个,这是戏子打赌输给我的。”
“戏子?”
“大名忘了,他原来是唱落子戏跑野班子的,模样长得俊,所以都叫他戏子。”
“他是从哪弄来的?”
“他说是捡来的,我也没细问。这年头,各有各的道,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白朗端详着左轮枪:“这人现在在哪?”
“呦,这人现在可不好见。”
“为什么?”
“他待那地方,一般人可进不去。非要进去,就甭想再出来。”
“哦,那我必须会会,头前带路。”白朗听到这里比较兴奋,赶紧说道。
孟二狗现在已经不敢再和白朗耍花样,乖乖地带着他们来到一座残破的谷仓。
门口有四个士兵在门前站岗,孟二狗带着白朗和阿奎凑到路边,扒开草丛向这边观看。
“你们别瞅这地方不大,里头关着几十号人呢,为什么抓进来的都有。”孟二狗压低声音说道。
“戏子是犯了什么事?”阿奎问道。
“那小子能打扮,扮谁像谁。上次从部队里偷了身衣裳,装成个连长出去吃白食,结果居然碰到个正牌团长。这不是装和尚撞到了庙门,让人给逮了个正着!”
“你敢保证他就在这里边?”白朗问道。
正说着,仓库里传来一个男人咿咿呀呀的声音,唱的还是《王二姐思夫》,声音学得惟妙惟肖:“叫一声我的郎呀,你咋心这狠呀,抛下我二八的年纪,夜夜守空房呀……”
仓库传来一片起哄叫好声,一个士兵不耐烦地站起来,对着门狠狠踹了两脚:“都给我消停点儿,皮又痒痒了是不是?”
“听见没,除了戏子,谁还能把小曲儿唱得这么浪!”孟二狗听见后惊喜地说道。
第三章 迷影初现(7)
“就这么几个人,咱摸过去把人办倒,再把戏子救出来,不就得了吗?”阿奎说道。
“这边上还守着一个连呢,这边有动静,那边马上就能听见。你寻思是回自个儿家呢?”
白朗摸着下巴也笑了:“就这点事,放在咱们爷们儿身上,比回趟自个儿家还容易。”
白朗在这边心里乐呵呵的,可是杀虎口钱家大少爷钱佳皓的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因为父亲不听自己的劝告,真的到了国共和小日本一起来找这批货的时候,那钱家包括杀虎镇将会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刚才正好听自己的妹妹虎妞说父亲曾经找过不远晋绥军的司令,钱佳皓隐约感觉这件事不简单,决定亲自拜访一下这个司令。
等钱佳皓骑马来到晋绥军部门口,看见只有一个士兵无精打采地站岗。他纵身下马,二话不说,上来先给了士兵两个大嘴巴。士兵被打傻了,吓得赶紧挺直了腰杆。
“打你是为了让你记住,岗哨时刻不能松懈。你们司令在吗?”士兵怯生生地往院里一指,钱佳皓将缰绳往士兵手里一塞,“帮我看着点儿。”然后,大步走进院子。
院子里,几个士兵正蹲在地上玩着色子,枪都垫在屁股底下当板凳。钱佳皓一见就怒了,大喝一声:“都给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