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邈猛然睁眼,半是震惊,半是疑惑,看向刑恕。
“大师,这督脉上的腧穴,怎么竟如砂纸一般,一捅就破?”
刑恕却没听清,理所当然般,呵呵笑道:“嗯,督脉较之十二正经更为闭塞坚实,考验的是朝而复始的水磨工夫,你只粗浅地尝试一遍,凿不开也属正常。”
“此事不必急躁,以免坏了道心,往后的日子里,你只需每日凿通一穴,等过得两月时间,便可将任督二脉尽数凿通。”
“不是,我的督脉,已经凿开了!”
和尚轻“啊”了一声,看向徐行邈,仍以为自己听错了,道:“什么?”
“大师,我督脉上的腧穴,全凿开了!”
和尚猛然站起,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模样,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徐行邈长呼出一口浊气,道:“我骗你作甚。”
“神府识海开辟了吗?”
徐行邈点头,运功行炁,聚于神府识海,登时便有一股无形威势自其体内逸出。
刑恕不禁下颌松动,愣愣地看着刑恕,好半晌,竟是忘了合上嘴巴。
徐行邈惊于自身开凿督脉的速度太快,又被刑恕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懵,一时也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
“大师,我这督脉,是不是有问题?”
“啊?”刑恕好似还没回过神来,道,“问题?”
“什么问题?”
刑恕作痴呆状,又是好半晌,俄而一个激灵,激动莫名,双手用力,紧紧抓住徐行邈的肩膀。
“徐小子,这是天赐的仙缘!”
“那莽山墓里的东西,真被你给取了!”
……
刑恕有些失落,甚至于后来,当徐行邈跟他说,任脉也凿通了的时候,他已不想再跟徐行邈对话。
枉他在空闻禅寺中,也曾是被称作天资非凡的存在,不曾想,数月的苦修竟比不过徐行邈一夜的功夫。
真个是叫人比人气死人。
刑恕尤自生着闷气,自顾对着一面洞壁,默然打坐。
徐行邈见无大碍,便也不再言语,仍按着刑恕的说法,运功行炁,其余无论络脉、经别、经筋、奇经,俱是一蹴而就。
由此,周身经络已尽数贯通,从此行炁,再不用似以往那般,按部就班地循行周天。
徐行邈敛气调息,吸入一股清气,直入丹田炁海,于炁海中流转炼化,这股清气便化作一息先天之“炁”,储于炁海之中。
由‘气’化“炁”,之后万般术法,只需炁海充实,尽可随意施展,这便是“炼炁”二字的真正含义。
随即,徐行邈眉头一皱,炁随意动,均匀注入周身四百零八个腧穴,又自腧穴分散,从体表溢出,在体表形成一层透明的护罩。
如此,“罩衣”便已形成,再不惧寻常凡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