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夕扬站在她身边,手拿着她来时穿着的连衣裙,牙都快咬碎了。他说:“你现在给我装醉是不是?”
她缓慢地回过头去,眼镜掉在地上,直愣愣地看着他:“哦,我认识你!你不是那个保镖么?体校老师?”
“尹凤君,不要挑战我忍耐力。”他蹲下来,脸正对着她,冷冷地说。
“白斩鸡呢?我们还要跳舞呢?下次要调脱衣舞!”她挥舞着手臂,兴奋滴喊着。
脱……衣……舞……龙夕扬的脸都绿了,他咽下一口气,说:“先把衣服换了,然后我们回家。”
“喂,我跟你很熟么?你干嘛管我穿不穿衣服?我就喜欢穿这身,你管不着!还有哦,我才不去你家,我不去陌生男人家!啊呀你走开啦!你……”她整个人又腾空了,因为她又被力大无穷的某人抱起来了,这下子她只好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那件连衣裙,耳边是他的命令:“快给换上!”
他背过身去,静静地等待着。十五秒后,身后没有任何声音。他试探性地转头,看见她抱着衣服斜倚着沙发,睡了。他走过去捏住她的鼻子,她睁开双眼说了一大串话来骂他抗议。但这些话都听不太清楚,谁让她的鼻子正被袭击呢?他静下心来,说:“你乖乖的,把衣服换上,明天我们再来算今晚的账!”
她眨巴眨巴眼睛,笑道:“那好吧。”说着,双手就将吊带裙往上掀。龙夕扬赶忙又转头回避,可是身后却传来咕噜噜的嘟哝:“诶?怎么……那么暗?看不见了……”他忍不住回头,看见某人的吊带裙蒙在了脸上,而她只穿着一件小内内的洁白如玉的身躯就在他的面前,一览无余。他终于明白,一个女人想要逼他抓狂只需要满足一个条件,那就是这个女人是尹凤君就可以了。
他伸出手来,又收了回去。她迷迷糊糊地拨着盖在眼睛上的衣服,却怎么也脱不下来。他一咬牙,干脆帮她把那件疑似睡衣的吊带裙给脱了下来。然后又把她自己那件连衣裙给套了上去。好不容易帮她把衣服穿好,她已经瘫软成一团棉花了。
“好了,回家了。”整理好她的衣衫,又把墨镜重新给她戴上。确定应该不会有人认出她之后,他扶着她走出了那间办公室。经过吧台时,他冷冷地对弟弟说:“龙隆你等着。”
“拜托!这怎么是我的错?明明是她来找我的。你只能说我亲和力超强、魅力十足,不能怪我啊……谁让你不管我自己的女人?”龙隆不爽地说。
龙夕扬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弟弟,离开了。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回到他家,他把她放在沙发上,端起她的脸问。
“你知道千杯不醉是什么么?就是我!”她指了指自己,笑的时候露出了两排小白牙。
“这是几?”他伸出两根手指问。
“2!”她兴奋地说。
“早就知道你没醉。”
“你就是2!你是个2叔叔!”
“……”
“你为什么都不在我们约定的时间回来?为什么?”她的娇容突然沉了下来,撅着嘴伤感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不算数……你让我再怎么相信你?”她越说越伤心,竟然哭了起来。
“呃……”他紧皱着眉,仔细地端量着她,发现她哭的甚为投入。
“不能做到的事情就不要说啊!既然都说了,却做不到!怎么可以这样呢?那你就和那个……那个什么纱一起住好了!你都不要理我了!你们……你们在一起吧。反正她是先到的,我是后来的……反正什么都讲究先来后到。那你们就……就一起吧。省得你现在这样随叫随到还累得慌!”眼泪像珠子一样滚落了下来。她咂吧着嘴,把脸贴在他胸前蹭,尽量让鼻涕眼泪都留在他衬衫上,然后还咳嗽了半天,继续哭诉道:“我最讨厌……说话不算数了。我跟你说哦,王暄杰就是说话不算数的那种。说什么喜欢我,其实喜欢我死党。最不要脸的是,一个念初中的小P孩就……就会劈腿。神马人品这是?给我买的礼物,我死党也有同样的一份。他都懒得再选个新花样。你说……怎么会有这么二百五的男生?你说……我怎么会喜欢这么二百五的?我是不是脑回路被烧坏了?不过后来这个二百五觉醒了,就把我甩了,专心和我死党在一起了。其实没关系,反正谈的就是小P孩的恋爱,初中和幼稚园小学又有神马去别?木有的!木有!”
他沉默着,拧着眉头看着她口齿不清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嘴角微颤,拿起手机给龙隆打了电话。“喂,你到底给她喝了多少酒?”
龙隆的声音几乎要被酒吧嘈杂的音乐声淹没,他说:“老哥,你搞清楚一点。不是我给她喝的,是白斩鸡。我是想保护好你女人的,可是我也要工作啊,而且今晚有个正妹……呃我的意思是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在我忙的时候,那白斩鸡就缠上了她,我估计几个回合下来她至少喝了五、六杯威士忌了吧?对了,她还喝了一小杯伏特加说是尝尝鲜,还有白斩鸡自己给她调的一个超级混酒……呃……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你想起来什么了?”龙夕扬的声音已经彻底没温度了,他真想把这个弟弟给掐死啊。
龙隆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我不是忙么?所以就让白斩鸡进吧台来调酒了,那小子调的混酒是他一贯的泡妞必备品……屡试不爽。他最近几次艳遇都是拜这酒所赐。”
龙夕扬握紧了拳头,挂了电话。家门不幸啊,他怎么会有这种弟弟?面前的某人还在唧唧歪歪地说个不停。她倒是不说王暄杰了,又开始说她老妈不理解她。过了半个小时,她开始说她外婆,说童年。又过了半个小时,她开始说幼儿园的时候喜欢一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小男孩,结果那小男孩天天尿床BLABLA……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里的时候,尹凤君睁开了眼,第一感觉是浑身都要散架了。第二感觉是她抱着的是根柱子么?怎么那么硬啊?她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发现了某人宛如刀削斧凿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