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吃的人啊,是一个小修士,刚刚突破了锻体C。
我本来想直接把他杀了的,可他的长辈,曾是个没落宗门的内门弟子,所以他知道不少秘辛。
再加上他说话又好听,所以我多留了他几天,想从他嘴里,多了解些修真界的事情。
我问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到底什么是修真?他回答不上来。
所以我换了个问法,什么是仙人?
他讲了一大通,但其实他自己也没搞清。
所以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第一个修士是谁?
他说他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那人一定是个官迷。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我让他给我讲清楚些。
他跟我说,古时天地间没有多少修士,大部分人都是凡人。
即使有几个修士,神通法力也不如现今,更没有掌握长生的秘密。
那时候的人啊,把一两百年,称为一个朝代。
那些修士通过将凡人组织在一起,通过人多势众,拥有了强大的暴力。
而驾驭这些暴力,管辖九州万方的修士,叫作‘皇帝’,修为不如他的修士,则被称为‘官’或者‘王’。
帝和官,因为掌握了超过凡人的暴力,所以也就获得了支使凡人,让凡人听话的能力,他们把这种能力,叫作‘权力’。
权力可以获取到金钱,获取到各种资源。而这些金钱资源,又可以用于交换更大的权力,当然,也可以说是更大的暴力。
你听着熟不熟悉?”
光头裸男盯着黄敕的表情,见对方还是一脸激愤地看着自己,继续说道:“没听懂吗?那我再说得直白一点。那个时候,官分九品,每一品级之间,又分为上中下三等。”
“懂了是吧。他们这九品,对应的不就是些修行境界吗?那什么上中下,不也就是现在的ABC。”
见得黄敕眼里终于流露出一丝震惊,光头裸男笑了:“哈哈哈哈,所以啊,那个时候的皇帝,想来就和现如今的仙人差不多,那个时候的做官,也就是今天的修行。”
“哈哈哈哈,过去了几百上千年了吧,有什么东西变过吗?什么都没有变过。唉,现今的凡人,那么喜欢听修士的传奇,他们在干什么?他们不过跟古人一样,沉迷于阅读各种官场笔记,他们不过是些官迷。”
“至于修士,那更不用说了,也是些官迷。只是我们不需要权力了,我们想要什么,直接使用法力就行。”
“用法力去获得金钱、去改造身体、去加载功法、去植入丹田经脉,然后又获得更强的暴力。”
“那又如何?世间自有秩序,而众生皆有向上之心,朝惕夕厉,自强不息,这又何错之有?”李老头讶异之后,终是回过神来,厉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