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怔住了,以雷霆之势架着手肘,准备给他瞧一点厉害的颜色——
罢了,齐长风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不,傻子,再说昨日在街市也是我戏言在先…且容他抱着罢,如此我们便两清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的唇停留在我耳畔,如春风拂柳,细雨润物,缠绵中带着悱恻,绸缪中带着缱绻。
“我才不是君子!”我回过头,蓦地撞进他星河般的眼睛里,一瞬间竟连话都说得中气不足:“不是君子,那…自然就不必重诺了。”
“无妨,我记得就好。”他说。
“…………”一个念头像火苗般,窜上我心头,舔舐着我的脑袋:“他…他不会……一直在装傻吧?!”
“铿——铿——”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我的思绪。
“凤舞,是我呐。”父亲的话带着笑,他又敲了敲门。
“父亲找我何事?”我在齐长风的怀中挣扎着,就像一尾逃不出网的鱼,越动弹就陷得越紧。
“东篱到了,他来看你了。”
“………………”
那年夏日,苏东篱卷着裤脚在河边捡石子的画面,慢悠悠地爬上了我的脑海中。
“东篱是谁?”耳边的他,离我咫尺,像火一样热烈。
此刻我只想迅速地击退齐长风,便定神咬了咬唇,倔强地回答:“他是我的心上人。”
“你只能喜欢我。”他耀武扬威似地朝我摆动着手指,孩子气十足地说:“我们拉过勾的。”
“……………”拉勾这种事,三岁的小孩才信…也许我想多了,他齐长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嗯?”他离我越来越近,我几乎淹没在他深远的眼睛里。
“行——”我咬着牙点了点头,推搡着他到后屋的格窗旁:“快走。”
“不走。”齐长风不但傻,而且抠,惜字如金。
“你还要怎样?”我无可奈何地望着他:“我有客人来了。”
“哄我。”
“什么?”
“说好听的。”
“你是不是傻?”
“是啊!”
“……………”
“你说了,我就走。”
“别闹了……”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