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快来人啊——”
秦淮一边抱着头四处蹲藏,一边扯着大嗓子呼叫,只见他鼻青脸肿,嘴歪眼斜,头顶的白玉莲花冠狼狈地耷拉着,连凌乱的毛发如同鸡窝似地杵着。
“他带了好多人来!”齐长风蓦地回过神,吃急地张望着楼下,只见一队人马闻风而动,箭羽似地直奔二楼冲来了:“别打了!”
“什么?”我揍得正欢,不由得觉着扫兴了:“他们有多少人?”
“一、二、三、四……数不清!”
“………………”
我轻飘飘地白了他一眼,这才放开拳头下的秦淮,慢悠悠地晃到窗栏边看了看——十个人,不多不少——虽说我常年习武、身手不凡,但要想以一敌十也不简单,更何况还带着一个拖油瓶,齐长风。
“你…打得过他们吗?”齐长风用见人怜、花见花开的眼神看着我。
“那自然是——打不过。”我没好气地说:“你要是有功夫,兴许还能够打平手——你会吗?”
“…………”他默默地摇了摇头,向四遭张望着:“那我们怎么办?”
“呐,我教你——做人绝不能死心眼,一定要懂得审时度势、顺势而为、随机应变。”
“听不懂,什么意思?”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就这样吗?”
“那你说呢?”
“我觉得你说的对!”
“嗯,那你还不快跑?!”
“可他们已经上楼来了,这酒楼又没有别的路,我们走不脱!”
“谁说我们一定要走楼梯?”
“啊?”
“…………”
“…………”
齐长风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而我看着临江的窗栏。
一叶孤舟停泊在江边,随着水流起伏,甚是欢快。
“你敢吗?”我笑着问他。
“那你呢,你敢吗?”他说:“你跳,我就跳。”
“刚才那渔翁走得急,还没把船索系到码头的桩子上——我一跳,那船受力就离岸了,哪还能原地等着你飞过去?”我飞起一脚踹开秦淮:“就像这样,看到了吗?”
“那我们一起跳!”齐长风深谙其中道理似地点了点头,一把将我拉到凭栏前:“我喊一二三——”
“还是我来喊吧!”我抬起手点住他的唇,笑道:“我可不会把性命交付在一个不会算数的人手中。”
他邪魅地笑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将我揽入怀中…这会儿,我应该没有感觉错;他说:一、二、三,这会儿,我绝对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