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影脸色微变,“你!”
傅斯里的眼神定在她身上,被她的双唇深深吸引住,鬼知道他现在有多想立刻粗鲁地吻上去。他以前就喜欢这样吻她,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重重吻住她的唇角,压住她的手,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先迅猛的进攻,再慢慢地厮磨,一点点啃噬留下记号,让她难以呼吸,甚至需要从他的唇齿间才能得到片刻的呼吸,他这个人,连吻都喜欢掌握全部主权,他喜欢在接吻的时候席影无法想到任何其他事,只能沉溺在吻里。但他得克制,而这种微妙的感觉形成一股电流,从他的唇间窜过。在浓重的绮念之外,他面色却没有异样,“我?”
其实狂烈的、汹涌的爱意才是傅斯里最真实的一面,他对席影有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浓重的欲望,但如果席影不喜欢这样,他会努力克制住,他可以为了她而改变。
看到他的反应,席影面无表情地用力地摁了下他伤口的位置,直到看到傅斯里疼得直皱眉才罢手。
趁着席影低头处理伤口,傅斯里找到出发时匆忙放在口袋里的巧克力,拆开一块塞进席影的嘴里,自己却没有拆开吃。
他来的时候差点就失去理智,如果不是陈常提醒,可能巧克力都会忘记带,东西很少,他们得省着吃。
车内的寒意一时间被驱散了不少,但危机还没有过去。
雪越下越大,几乎有把车子掩埋的趋势,车内已经零下接近二十度,而席影出来的时候穿的就不厚,他们之间只有一件御寒的衣服,过夜就是个非常大的难题。
而且席影不敢睡,他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醒着,以防止人在低温中睡死过去,傅斯里似乎了解她的顾虑,伏过来包裹住她身上厚重的外套,低头看她,“睡吧。”
傅斯里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西装外套,他身上还有伤,这样过一夜肯定不行,虽然席影不想跟他有过多接触,但也不想欠他人情。她咬咬牙,推开傅斯里,脱下厚重的外套盖到两人身上,衣服虽然大,但是需要盖住两个人还是有些困难,需要他们凑得近才能盖得住,所以就导致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他们约定好分别睡半个晚上,以注意有任何的异常。
席影一直都没怎么敢喝水,所以睡觉的时候感觉嘴唇很干,她有些不太舒服地动来动去,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她耳边轻声说让她喝水,席影撑起疲惫的眼睛下意识抿了一口,水是温的,但她此刻已经没精力去思考水为什么是温的,转个头就跌进了黑甜梦乡里,在这个梦里,周围仿佛被裹在一个怀抱里,格外紧实温暖。
对于席影来说,这是温暖的一夜,但对于傅斯里来说不是。
他一夜没有睡,应该说,他舍不得用这个时间睡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熟睡,就好像已经扫完了所有疲惫和困乏,只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并且他不知道下次再有这个机会是什么时候了,所以他连一刻都不想浪费。
以前他不会和席影睡在一张床上,是因为傅斯里觉得只有亲密关系的两个人之间才会睡在一起,而他和席影并不是,他们之间只有最庸俗的routi关系。而以前唾手可得的机会,现在却让他倍加珍视。
看着席影的睡颜,傅斯里低头悄然在她嘴边印下一个吻,然后强迫自己抽离,独自细细品味这一刻的美好。因为他是一个非常贪婪的人,一旦得到就会想要更多更深入的吻,会想把她的全部都霸占,曾经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有她的全部,而现在他只能藏起内心里那只雄踞的野兽,亦步亦趋,慢慢地追逐她的脚步。
席影睁眼的时候,已经能看到外面微亮的天色,原本并排的两个人此刻紧紧裹在一件衣服里,但傅斯里的背部大部分没有盖到。
她被傅斯里抱在怀里,席影几乎整个人都埋在他的胸膛里,他们的肩膀挨在一起,傅斯里的的头扎在席影的左肩,睫毛几乎能碰到她的脖颈,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朵上,近得几乎能看见对方脸上的绒毛。她醒来的那一秒还听到了傅斯里胸腔里的心跳声,这样的姿势几乎是情侣之间相拥而眠的经典姿势,显得格外暧昧,更暧昧的是,他们还十指紧握。
她想退开来,却被傅斯里收得更紧。
席影推了推他,警告道,“放开我,傅斯里。”
“我发烧了,有点累,别动,就一会儿。”傅斯里深深地抱紧她,将十指扣得更紧,眼里充满期冀,“真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傅斯里的声音因为发烧而显得有些嘶哑憔悴,唇色苍白,脸色有些不正常的坨红,额头刘海顺从地耷拉下来,和平时的样子相去甚远。剥离了偏执、霸道和狠戾,此刻的他看起来不像是个成熟的商人,反而像个略有些稚嫩的大学生,生病让他眼睛的色泽变得格外澄澈明亮,有一种相当脆弱的易碎感。
他虽然看起来憔悴,但依旧有种让人惊艳的美感,那双漆黑的眼睛只要看过来,就好像能把人吸进去。
席影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傅斯里,完全不加修饰的的样子。
“让我就这么抱一会儿。”傅斯里怎么都不撒手,甚至有种撒娇的感觉。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好像只要能感觉到到席影在身边,他就能获得十足的安全感,好像只要这样抱着她,就能忘记她抵触自己的事实,这是他为数不多不愿意打破的平静的美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