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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私设税卡（第2页）

“另外，让码头里的船，出去避一避风头，仓库里的货，也处理一下，做好掩护。”

尽管已经做出了判断，但为了避免一些预料不到的意外，孙瑞还需要把一些东西藏起来，他还不能确定这股极有可能来自京城的力量，是什么样的态度。

要知道，在明末，什么奇葩事都有可能发生。如果孙瑞不够小心，事情做不到滴水不漏，那他恐怕连之前三年都撑不过，更不用说励精图治了。

官场明面上再风平浪静，背地里也是暗流涌动，为官者永远都是在钢丝上跳舞，必须永远小心。

“是，大人！”等在一旁的孙瑞心腹家丁拱手抱拳道。

他们对于孙瑞的命令，从来没有任何怀疑，有的只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五世称帝的孙瑞，言行举止之间，永远透露着一种不可置疑的霸气。

很快，孙瑞的手下便全都退了下去。而他仰头看着窗外孤悬半空的半轮明月，也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如果是京城来的人，会是谁呢？”

孙承宗一行人在村堡中老老实实待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付了马料和住宿的银子之后，便立刻朝着县城的方向去了。

村长和农兵把总都接到了孙瑞的命令，并没有贸然派人跟踪监视，以免打草惊蛇。

这倒不是因为孙瑞对这些大概率是京城来的人马很放心，而是他很清楚这些农兵没有那个水平，所以专门派了文登营的塘马盯着。

专业的事情必须要让专业的人来做，否则，麻烦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不过，东厂的那些番子们，实力早已经不复当初，孙瑞派来的塘马，跟了他们一路，都没有被发现。

当然，孙承宗此时已经不再是只想着抓孙瑞伏法了。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这个地方治理能力不俗的人才，实际上有多大的本事，调派到哪里，才能最好施展才华，为大明续命。

昨天晚上，他辗转难眠，脑子里面想的都是这个远房侄儿，后悔自己没有早些发现这么一块璞玉。

若是早早培养，或许对方现在就不只是一个小小的文登知县而已了。

只能说，如果不是朝中的党争和辽镇兵马已经不可遏制，孙承宗是不会想着逃避的，但崇祯皇帝的表现，内阁的倾轧，还有辽镇的跋扈，几乎消磨完了他的锐气。

但就算如此，遇到有才之人，他的第一反应，依旧是举荐给朝廷，让对方能大展宏图，同时挽救大明的危机。

不过，如果仅仅只是建立村堡，开设几个学堂，几家商社小店，其他方面能力不显的话，孙瑞便还不够格，这也就是为什么孙承宗一时间还有些犹豫不决了。

“希望你小子还有别的本事吧，若是仅此而已，老夫也没办法保你了。”孙承宗回想着昨天看到的村堡，自言自语道：

“但你小子也真是好运，生在我孙氏，有我这么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否则。在如今的官场，谁还会提携你？”

行至半路，这队径直朝着文登县城而去的人马，便被一处税卡前拥挤的人群，挡住了去路，文登县城里派出的胥吏，此时正在对过往的大小商人，收取过路费。

文登的商贸虽然大部分发生在海路，但随着这里的百姓生活逐渐富足，需求增长，登州本地，西面莱州，甚至更远的青州府，越来越多的商人嗅到了商机。

对于区域间的商业贸易行为，孙瑞自然是支持的，同时必要的管理，也不会缺席，设卡收取商税，并借机整合县城里的牙行，为己所用，便是其中之一。

不过，这在曹化淳看来，完全是送到嘴边的鸭子——私设税卡，可是重罪，他只要抓住孙瑞的这个把柄，就完全不用担心治不了对方了。

“孙大人，你也看到了，这孙瑞果然如同联名请愿书上说的——私设税卡，与民争利，那么多人都看着，你别说咱家冤枉了好人啊！”

曹化淳扭头看向了同样下车的孙承宗，右手翘着兰花指，得意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