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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秦欢出事以后,黄元凯就很少出门了。这天下午,他又忽发奇想,打算把那辆工程车再改装一下。
说干就干。黄元凯先是去商场买了几十罐油漆,然后把车开到一处空地上,开始给那辆车整容。很快,那辆车的车身被他喷成了红红绿绿的迷彩色,同时,车身上还被他绘制了很多卡通图案。
黄元凯前前后后地欣赏着焕然一新的车辆,忽然觉得还少了些什么,又举起一罐油漆,在车身上喷上了“快餐·外卖”几个大字。至此,黄元凯已经成功地把那辆工程车改装成了一辆快餐店送外卖的专用车。
看着自己的杰作,黄元凯非常得意。
同样是在这天下午,徐奉公经过特批,终于取得了探访徐雷的机会。徐奉公手里拎着很多东西,此时正站在看守所的会见室,隔着栅栏焦急地等待着徐雷。
过了好一会儿,徐雷在看守人员的押送下,才来到会见室。徐奉公一眼看见徐雷,不禁失声痛哭起来。徐雷见到老父亲前来看他,也无法抑制夺眶而出的泪水。片刻,徐雷竭力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望着老父亲,嘴唇颤抖着表白道:“爸爸,我是清白的。”
徐奉公深深地点点头,泪水模糊地说道:“儿子,爸相信你!”
两人这一时又不知该做些什么了,泪眼相望着沉默在了那里。
忽然,徐雷渴求般地望着徐奉公问道:“爸,我想知道我的身世,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到底有没有兄弟姐妹?”
说着,徐雷眼里的泪水又一次滚落下来。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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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奉公理解儿子的心情,从看守所回到家之后,便开始在整个房子里手忙脚乱地翻找起来,他想尽快寻找到以前留下的有关于徐雷身世的记录材料。
屋子里被徐奉公翻得很乱,多年积攒的报纸杂志以及一些内部发行的简报和一些文件丢得满地都是。还有很多徐奉公早年获得的奖状证书什么的也散落一地。
脸谱 第十章(27)
渐渐地,徐奉公就翻累了,索性戴着老花镜坐在了故纸堆里。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眼前一亮,一个牛皮纸袋晃进了他的眼帘。徐奉公赶忙打开牛皮纸袋,里面居然是派出所出具的关于徐雷身为孤儿的证明。由于时间太久的缘故,那张证明已经纸张发黄、字迹模糊了。
证明上这样写道:性别男,出生年月不详,(估计为一九七四年十月出生)出生地为江洲火车站,亲生父母不详,收养人徐奉公。
那张证明里自然没有徐雷两个字,徐雷这名字是在被徐奉公收养之后取下的。
徐奉公看罢了那张证明,接着又在那个纸袋里继续翻看起其他的文件来,皆是徐雷小时候的婴儿体检证明和一些接种牛痘的免疫证明之类的东西,徐奉公见了,感到十分失望。
徐奉公翻找出的那些证明,从本质上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于是,他便暗暗下定了决心,决定从当事人入手展开调查,尽快为徐雷解开心里的疙瘩,解开这一生身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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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秦欢的身体恢复得很快,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但是由于她的脖子上还打着石膏,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她的行动。
傍晚的时候,护士走进病房,给秦欢换药打针。秦欢望着护士,略带歉意地对她说道:“前几天我情绪不稳定,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真是不好意思了。”
护士听了,笑着答道:“病人在病情不稳定的时候,情绪都是特别焦躁,这是难免的事情。你刚进来的时候伤势很重,颈骨骨折是有生命危险的,你都挺过来了,我们觉得你很勇敢,倒是很佩服你呢!”
护士的一番话把秦欢说得颇有些难为情。
“我真的伤得很重吗?”秦欢又问道。
“是呀,而且还有一段时间大脑缺氧,我们都非常担心会影响你的智力。现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了。你好好养伤,很快就能出院的。”护士一边收拾器具,一边答道。
换药的护士走后,秦欢又想到了徐雷,不觉倒抽了一口冷气。对于徐雷的凶狠,秦欢百思不得其解。
病房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徐奉公拖着长长的影子走了进来。
秦欢猛然间睁开眼睛,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叫:“你要干什么?”秦欢颤抖着声音问道。
徐奉公说:“姑娘,你别怕!我是徐雷的父亲,一个老警察。”
秦欢一听这话,立时松了一口气,但是一颗心旋即又紧张起来:“你要干什么?”秦欢又重复着问了一句。
徐奉公朝秦欢挥了挥手,压低声音制止道:“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问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诬陷我的儿子?”
秦欢镇定了一下自己,望着徐奉公坚定地说道:“我没有诬陷他。”
“不!你诬陷了他。”徐奉公态度坚决地说道,“我了解我的儿子,他是清白的。”
“你说什么?你儿子清白?!”听到徐奉公公然为徐雷辩护,联想到徐雷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秦欢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愤怒地骂道,“你儿子不是人,是流氓,是畜生!”
徐奉公一心想把事情的原委搞清楚,面对秦欢的辱骂他只有报以苦笑,于是耐心问道:“你能不能把当时的情况再给我说说?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最好能提供一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