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许京珩-只有夏知予
后面全是许京珩的一些回答。他把夏知予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了下来。
直到她走到最后一个台阶。
上面写着:“答案正确。过程也正确。”
起初,她不知道这几个字回答了当初说过的哪一句话,是许京珩躬着身子,屈指勾了下她的下巴,问她:“躲洗手间哭的时候。忘了?”
“哪一次?”
“嗯”他想了一会儿,开始模仿她当时的语气:“好难,为什么这么难?我已经在努力地喜欢它了,但它好像就是一点儿都不喜欢我。”
夏知予被那些丢脸的难堪的记忆包围,面色悠悠转红。所以他还是猜到了,猜到夏知予说的不是数学题目,而是自己。
“这都能记起来。”夏知予拿手背擦眼泪,一抹,手背上全是湿漉漉的眼泪。
天太冷了,许京珩一把将她拉入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嗯。你最会借题发挥。但是没事,因为这次没有不会的题目,答案正确,过程也正确,是满分。”
“可是,你为什么要挑主席台?”
“因为这是你不让我谈恋爱的开始。就是在这个地方,你还记得吗?你说让我别谈,我真就没谈,好像还挺管用。所以我在这儿求婚,你说同意,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反悔了。”
他拿起话筒,正想说些什么。夏知予摁下他的手:“你别拿话筒,万一被人听到。”
“也就操场的音箱有声音。你以为程岐和唐怡嘉去哪儿了?她们去广播室,把该关的音箱全关了。”
所以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求婚。
许京珩后撤一步,就在他拿出戒指想要单膝跪地的时候,主席台上的灯光很不配合地频闪了几下,像是老旧电影的卡帧现场,停顿几秒后,接收不到信号,干脆最后齐齐熄灭了。
操场陷入一片昏寂,夏知予听到许京珩骂了声脏话:“服了。怎么办事的黎川。电路都能接错。”
黑漆漆的一片,氛围感全无,甚至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夏知予破涕为笑,觉得许京珩求婚历程实在有点坎坷:“要不,就这么求吧。”
“不行。”他拉着夏知予往下走:“这灯我布置了一下午。”
没有光源,看不清夏知予的脸,他总觉得自己在对着空气求婚。
“哪有人求婚求一半的。”
“要不去夹竹桃那儿吧。那里有路灯。”
夏知予点点头,跟着他往操场背后的夹竹桃林走。
路灯下,许京珩肉眼可见地有些紧张。他手里拿着戒指盒子,打开的瞬间,嘴唇发干,一些原本偷偷练习了好几次话,突然忘了个干净。他做了半分钟的心理建设,好不容易记起几句,正打算说,就在此时,一束强烈的手电光从夹竹桃背后照了过来。
“干嘛呢!”那人吆喝了一声,怒气十足。
夏知予惊愕失色,下意识地想要逃跑。
这个声音太耳熟了,她在市一中读了年书,不需回头就知道拿手电筒抓人的是谁。此刻,听着教导主任的呵斥,她习惯性地心虚,想要解释。
教导主任仍是一副不给人插嘴的姿态,咬牙切齿地念叨了一句:“又是夹竹桃”
然后拔高声音问他们:“哪个班的?”
似乎就在等这么一个契机,许京珩突然掀眼,缓缓地看向夏知予:“高(1)班的。”
“你还真敢回答啊。什么名字?在那儿干嘛?”手电筒缓缓下移,不偏不倚地照在许京珩端着戒指盒子的手上。
他突然单膝下跪,高度降低后,手电筒的光就像舞台的追光灯,自动聚焦在他的身上。夏知予听到许京珩无畏却又坚定的声音从冷风中传来:“高(1)班许京珩。”
“能干嘛?”
“当然是向高一(3)班的夏知予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