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儒轻笑说道。
微微一笑,杨过朗声道:“敦儒兄不可如此性独,法王难得东来,杨过也正要与法王叙叙旧,怎可让敦儒兄一人独欢?来来来,法王也不要再多客气,我们就三人一起亲近亲近如何?”
说着话杨过重剑一摆,抬步便往金轮法王身前欺近,这同时武敦儒也是狼牙棒高举,身形晃动向法王搂头砸下。在这个问题上,武敦儒与杨过可说是颇有同好,默契于心,两个人谁也没有去顾及什么武林规矩,齐齐出手来对付这位眼前大敌。
瞬息间人影闪动,磕碰间乒乓乱响,金轮法王都顾不上回话,便手舞双轮与武敦儒杨过交起手来,一时间衣袂飘风,你来我往,三个人已是战成了一团。
在三人的身外,出城的各路豪杰,也正和蒙古大军呼号激战,彼此间纠缠相持不下,杀声震天。却亏得出城的都是武林英雄,个个小巧功夫了得,纷纷展动身形在蒙古马蹄下穿跳纵跃,蒙古兵才拿他们没有办法。否则若换了大宋官兵,在平原之上与蒙古骑兵交手,怕早都是血流成河溃败当场。
而那受伤的李莫愁也在周雷韩青等众弟子的护持下渐往城内退去,却是刚才武敦儒出手时给几个弟子使地眼色。
不说别人,但说这金轮法王与武敦儒杨过三人,交手不过二十几招,法王就感觉自己筋疲力软,满身是汗,两只轮子愈使愈觉沉重,频频遇险,若不是闪避的快,恐怕一条胳膊刚刚就被杨过的重剑卸了下来。不过如此局面怕也是再撑不了多久,若再不想个办法脱身,恐怕这条性命就要送在这两个越战越勇的敌人手中。
当然这个局面并不奇怪,若是金轮法王单与武敦儒或杨过其中一人交手,那胜负还是真是难以料定。可现在他是以一敌二,手上压力就不是法王所能承受的了。这两个人哪一个武功也不在法王之下,此时齐齐出手对付于他,法王能撑到现在还没受伤已算难得,自然其中也有武敦儒的武器不趁手之故。
忽而双臂一振,后退丈许,金轮法王的金银二轮齐齐脱手飞出,悬空急转向杨过疾速飞去。法王自己却拔空跃起,飞到三丈空中,两只枯瘦大手平平向下推出,一股如山如岳的奇猛掌风便呼啸而出,当头向武敦儒罩下。这一下却是法王破釜沉舟之举,要一举牵制住杨过,再以掌风压制住武敦儒寻机脱身,当然能趁机伤到武敦儒更好。
再是当当两声大响,杨过这边迎着飞轮急步上前连挥重剑,转眼间金银二轮便被他的重剑劈落在地,而他的身形也都起在空中,重剑直向法王左臂点去。下面地武敦儒更是分毫不让,不知何时狼牙棒也都脱手,身形微蹲头向上仰,双手如挽重物,也徐徐向上空法王推出。
轰的一声闷响,啊的一声大叫,再看时三人已各自分开,武敦儒是脸色苍白,连退几步才卸下了金轮法王掌上之劲。杨过也是落地站稳,淡然看着剑尖刚刚滴下的那滴血珠。而金轮法王却纵身飞跃,眨眼间身形便隐末于蒙军之中,不过看他退走时紧按左臂,想必杨过这一剑也都把他刺伤。
金轮法王退走不到片刻,那蒙军中号角声便是大起,不多时蒙古铁骑便都逐渐脱离战场,退回大营。他们一退,出城的各路豪杰自也不会再追,又稍待了一会,等百姓全都入城,一众豪杰便也退进了襄阳城
七 号脉
虽说蒙古骑兵已然退去,但回城时还需万分小心,故此武敦儒与杨过等几位武功绝顶的高手,还要汇合郭靖黄药师等人一起殿后,等到众英雄全都入城了,他们一行人才能最后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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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进城,等在城门里面的周雷便带着一位师弟急忙迎了上来,先与郭靖等人点了点头,随之走到武敦儒身前急声道:“师傅您快回去看看吧!李师伯的伤好象越发严重了,适才又吐血不止,连调息运功也提不起真气。师娘与耶律师叔已陪着李师伯回转府中,准备请大夫前来诊治。”
脸色一沉,听到如此消息,武敦儒顿时再顾不得别事,转身与郭靖等人说了一句,便带着周雷二人转身离开,急匆匆往郭府方向大步赶回。而望着武敦儒师徒三人急步远去的背影,郭靖等人一时间也都是若有所思,默然不语。
静了片刻,黄蓉终出言道:“我们也回去看看吧!无论前事如何,但李道长这次总是为了助守襄阳才受的重伤,于情于理我们都该过去看看,帮忙想想办法,不能示若不见,置之不理。”
微微颌首,黄药师点头道:“蓉儿说的是,现在确不是再计较前事的时候。走,我们回去看看。”言罢黄药师便大步行去,与杨过等小辈众人一并往郭府赶回。
“阿弥陀佛!蓉儿所言都是正理,李道长确是为了助守襄阳,为了救助这些无辜百姓,方才受的重伤。只凭这点老衲便要去尽点绵薄之力。三通,为师知你心中犹有桔梗。你就不必去了。留在城上帮忙查看蒙古大军的动静吧!子柳你跟我走,去看看有需我们尽力之处没有。”一灯大师喧了声佛号,随之讲出了如此一席话。
武三通与朱子柳自然没有异议。虽然武三通心中犹有未甘,但在此时他也说不出别话,当下一灯大师便带着朱子柳也同往郭府回转。
黄药师与一灯等人先后这么一走,城门口便只剩下郭靖黄蓉与武三通,柯镇恶与邱处机等一干众人。除郭靖夫妻外,这里的余等众人或是对李莫愁恨之入骨,或是与武敦儒心有桔梗,都不会去看望受伤的李莫愁。而郭靖与李莫愁虽没有直接的仇怨,他却要顾及到柯镇恶与邱处机等师长的脸面,还要思量他自己那套立身为人的道理。故此直思量了好半天,他也没想好究竟该不该回去。
与郭靖同床共枕二十余年,黄蓉自能够体谅丈夫的为难之处,便柔声道:“蒙古人刚刖退去,指不定会再来生事,靖哥你还是先留在这里安排守城诸事,李道长那里我去就好了。”
点了点头,郭靖明白妻子的心意。便应了一声无有异议,当下黄蓉又急急转身回转郭府,郭靖等人却转回城上。
再说武敦儒离了众人后,脚下立时便运出了凌波微步,衣衫飘洒如庭闲漫步,速度却是极快。方自走了没有几步,周雷等两名弟子便被他远远抛在后面,追都追赶不上。且心急之时,武敦儒也无心顾及这些,行到后来在他经过之处。行人百姓只觉得有股急风悠忽在身边掠过,再看时一个雪白的背影已远远消失在街口,望之不及。
回到妍园,上了小楼,在一名女弟子的带引下,武敦儒急急来到李莫愁所处的房间之中。一进房间,就见那红茹与耶律燕正双双坐在榻边,同是满脸关切地看着那正在闭目盘膝,面白如纸的李莫愁。在屋角一边。秀儿也正端着一只银盆,悄然往门口行来,正与武敦儒走个顶头碰。看这银盆中微红的温水,浸湿的毛巾,想必这是用来给李莫愁擦拭唇边血迹的。
见武敦儒进来,秀儿便微微蹲身向他行了一礼,却是没有说话,只是回身向榻上扬扬了头,示意他不要打扰李莫愁调息。那边红茹与耶律燕也双双站起,悄然迎了过来。
武敦儒自然知道轻重,摆手让秀儿出去换水,又低声向红茹二女问道:“怎么样了?她还是提不起真气?”
摇了摇头,红茹轻声道:“似乎不行,姐姐已试了几次,每一提真气胸间便气血翻涌,根本无法调息,每每还要吐血。我劝姐姐不要再试了,等大夫来了诊治再说,可姐姐的脾气你也知道,她根本不相信那些大夫,说那些庸医治不了她地伤,又在强提真气调息运功。”
耶律燕却没有插言,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夫妻二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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