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大厅,黄蓉与郭芙便双双迎了上来,一边随口与他们说着话。一边还拿着毛巾给他们掸去身上的落雪。不过郭靖是站在那里任妻子替自己掸扫雪痕,朱子柳与鲁有脚可不敢劳动她们母女伺候,忙都在郭芙手中接过毛巾,自行拂掸身上落雪。
待雪痕拂尽,黄蓉又笑道:“你们回来的正好,里面的酒菜刚刚摆上,正打算派人去催你们回来吃饭呢!走吧,我们进去吃饭。”
鲁有脚笑道:“不用催不用催,有帮主您亲自下厨,不用催我和朱老弟也会追着郭大侠早些回来。绝不会误了饭点。”
“那是,鲁伯伯最谗了谁不知道啊?有娘亲自下厨,就是打断了您的腿怕您都要……”郭芙接口笑到。
“芙儿,不得与鲁帮主无理。”没等郭芙把话说完,郭靖便在一旁打断了女儿的话。
“无妨无妨,我与大小姐都说笑惯了,哪里谈得上什么无理不无理?郭大侠不必在意,否则没人与我说笑我还真觉的无味呢!”鲁有脚忙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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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帮主说的是实话。郭大侠你就不用管他们了,这老花子就喜欢有人与他笑闹,否则……”朱子柳也在一旁帮腔,一行人说着话往那后堂厅中行去。
因值严冬苦寒,故此在刚刚进冬之初,围困襄阳达三个多月的蒙古大军就因天冷而退了回去。蒙古人一退,那些留下帮守的各路英雄便也纷纷告辞,各自回乡过年,黄药师也在郭靖伤愈后自行离去,一灯大师也带着武三通与泗水渔隐返回桃源。故此一时间这襄阳便只剩郭靖一家与长年助守的朱子柳鲁有脚二人,还有一些丐帮弟子。
此时还是年关初五,襄阳又无兵事,故此连日来黄蓉都是亲自下厨摆家宴欢度年关,自然朱子柳与鲁有脚也要在郭府过年同席用饭。一行人走不多远便到了后堂偏厅,进厅便觉暖气扑身香气扑鼻,耶律齐与武修文也正在厅中忙着摆椅弄凳,那都身穿大红绸袄的小襄儿与小破虏也迈着短胖的小腿,满厅的追逐嬉闹。两个丫鬟就紧紧跟在身后看护着这两个小家伙。
见爹娘全都进来了,两个小家伙便欢叫爹娘迎了上来,被黄蓉与郭芙双双抱起逗弄说话。因是家宴也没有外人,故此便无须弄些虚文繁礼,众人彼此让了一下就各自坐到席上。郭靖再说了两句吉利话敬了两杯酒,众人便齐都举杯动筷,用起年饭来。
将杯中那色呈青碧的美酒一饮而尽,再静静品味着那苦涩过后犹存清香的甘冽酒香,过了好一会鲁有脚才满足的呼出口气,开怀道:“好酒,确是好酒,如能每日都喝到这等美酒,老花子纵然醉死也都心甘。”
也品了一口,朱子柳道:“自是好酒,此酒在襄阳已是价近黄金了,且酒庄所卖的还不过是二品货色,与我等如今所饮相差甚远,这还是在芙儿大婚时存下地,也都没有几坛了吧?”
点了点头,郭芙道:“已经没了,这是最后一坛,大武哥原本答应回去后再派人给我们送的,可现在………”这些话她越说声音越低,到后来已是细不可辩。
却是自数月前武敦儒与郭靖那两败俱伤的一场激战后,郭府众人便都不在郭靖面前提起武敦儒了,连黄药师在的时候也都不提,余下众人自不必说了,都是怕郭靖听后不自在,再动肝火。
不过众人却也把郭靖看得小了点,在起初刚受伤之时,郭靖心中确是火气颇大,也确是不想听到武敦儒的名字。但待过得一段时间后,慢慢回想他就也没那么生气了,反思一下自己与武敦儒之间的矛盾,虽对武敦儒的很多做法行为仍旧持不赞同的态度,但也觉得自己在某些地方确是管地过多了一些,方式方法也都不对,难怪武敦儒这般激烈的反弹。
故而此时听到女儿的话后,郭靖也没表示什么,脸色如常继续吃饭。对于武敦儒的事情他已放下了心态。不想再理。毕竟他也知道自己已奈何不得武敦儒了,再说什么都是无用,倒不如把精力放在抗蒙之事上。
而见他没起什么反弹。黄蓉心中也是一松,便决定趁此机会把自己思量了良久的一件事讲出来,接口说道:“靖哥,过了十五我打算带修文和芙儿他们出去一阵,往江南走上一遭。”
“嗯?去江南做什么?哦,你是想去……”郭靖起初一楞,但随即就想到了黄蓉的意思,出言问道。
点点头,黄蓉道:“是的,我想去敦儒那里走一遭。算算时间敦儒的孩儿也差不多要出世了,我想带修文芙儿他们过去看看,送些东西尽尽心意,怎么说修文芙儿大婚时敦儒也是千里来奔,重礼相贺,这点人情我们还要讲地。”
默然不语,郭靖没有马上答话,直思量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回道:“你走一趟也好,只是这襄阳苦寒,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你打算送些什么都想好了吗?”
嫣然一笑,黄蓉轻笑道:“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是爹爹回岛叫人送过来的,雪玉匕、温玉佛、还有血凤镯等等,左右敦儒有的是银子,也用不着我们送什么东西,只要心意到了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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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点点头。郭靖道:“准备了就好,你打算哪天起程?”
“过了十五再走,顺便到也到绝情谷走一趟,问问过儿夫妻是不是也要同去。”黄蓉又说道。
郭靖又点了点头,说了几句,众人便继续用饭,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着到江南的诸事,其实黄蓉真正的用意就是想去弥补一下和武敦儒的关系,免得从此坐地成仇死不往来。
古镇西塘。河堤弯曲,又是江南早春二月,此时在襄阳仍旧是春寒如冬,大雪纷飞,可在江南却已是草长莺飞生机勃勃。这一日天放大晴春光明媚,迎着春寒却有一行人来到了苏州三十里外的太湖滨上,招呼湖中扁舟打听慕容山庄该如何去法。
“公子几位要到慕容山庄?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去山庄是访友还是……”一位约三十多岁的黑脸渔家向岸边的青衫男子问道。
微微一笑,这位丰神俊朗的青衫男子回道:“访友,我姓杨名过,乃是武敦儒公子的知交好友,与武公子早有约在前,此行就是应约而来。我身后的这几位也都是武公子的尊长至亲,都是一道前来看望武公子,若我没有猜错,这位大哥该是慕容山庄的人吧?”
神色一整,这渔夫忙一抱拳,回道:“原来公子就是杨大侠,小人正是山庄庄丁,我家公子早已吩咐下来,道是杨大侠要来山庄,只是小人冒失,不识……”
摆了摆手,杨过笑道:“这位大哥不必客气,你我素不相识,初次见面哪来的什么冒失之说?不知大哥可否送我们一程到山庄去呢?”
渔夫忙点头应下,却没有立时撑船过来,而是又回头向湖中余下那几叶扁舟招呼了几声,那几位渔家便纷纷划着扁舟停靠过来,将杨过一行人延请上船,更有一只扁舟先回山庄通告不提。
不说杨过一行人乘着扁舟往山庄行进,只说此时的慕容山庄,却正是一片喧闹,人来人往。原来就在今天的一大早,武敦儒一家人正在大堂用早饭的时候,忽而那李莫愁就觉得腹中剧痛难忍,以她那样坚韧的性格都忍不住坐立不稳,失口唤疼,却是就要早产。
而李莫愁疼的如此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