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之,你说什么是朋友?”
林牧之笑了,“在商场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市侩!冷血!”安以若嗤之以鼻,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记得读小学那会有个很要好的同学,那时候还没有朋友,死党,闺蜜的概念,但是真的很好,吃在一起,玩在一起,她的功课都是我交的。期末考试,她坐我后桌,我题做到一半的时候,她给我扔了纸条,让我给她写了几道题的答案,我知道那是作弊,但依然照做了。但是没想到她却被老师抓到了,更没想到的是最后竟然和老师说是帮我作弊!那时候还不能真正理解什么是绝望,心痛,只是觉得难过!”
林牧之看出她的情绪低落,只是淡淡地说:“这正好让你长个教训!”
安以若自嘲的笑:“人说吃一堑,长一智,也只有我这样的人才会栽了一个跟头还学不乖!”
林牧之挑眉,觑空看了沈醉一眼,“你今天是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什么,对了,城北那块地的招标方中是不是有一个“鸿翔”啊?”
“你问这干嘛?”
““鸿翔”的主事的是姓於吧!”安以若想起之前在网上查的那些资料。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个了?”
“闲着没事呗!”她转过头再也没说什么,有意无意地看着外面的车河,心中一片了然。也许正如林牧之所说的,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她自认为无可替代的友情,也许在别人眼里只是一钱不值的废品,只是还有一点利用价值罢了!
第二天林牧之上班的时候,林牧之差不多准备妥帖出门时,安以若还赖在床上,半点没有起床的意思。
林牧之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边打理着领带边问:“今天不用上班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慵懒的睡意,眼睛也没有睁开,呓语一样:“不去了,你开车小心点!”
林牧之想起她昨夜一晚上都辗转反侧,以为她是着了凉,俯下身子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确认没事了才说:“要不中午一起吃饭吧!”
“中午我约了人,改天吧!”她转了身,继续睡着,也不知是不是天气原因,最近她好像特容易犯困,也特别嗜睡。
林牧之的眼神复杂,心里也分不清什么意味,嘱咐了几句也就出门了。
安以若一觉睡到十点多,起来的时候都觉得脑子都睡的恍恍惚惚的。习惯性的抓手机,原本的响铃状态大概被林牧之设置成静音,屏幕上留着几通未接电话,可看着“一淼”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像是搁置了一个柠檬,酸楚得让人难过。
相处那么多年,於一淼向来都有看透她的能力,也只有在她面前,安以若才毫无芥蒂的交付最真实的自己,如同爱情一样,友情的世界,谁越认真越容易被牺牲。她一直都习惯用冷漠武装自己,只是害怕受伤,可最终还是一不小心的葬送在这样一段友情中,她还要怎么去相信别人?
她迟疑了几秒,删除了於一淼那几通未接电话,也没有回复,转而给顾煜城发了短信,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现在只有他能解开她心中的那个疑团。
她知道顾煜城工作忙,所以把地方就近约在“顾氏”大楼对面的那家餐厅,点好了东西等他。
顾煜城仍是一身上班的行头,见到安以若的时候,唇角勾起来,照例是一笑,眼里有微微的欣喜,“怎么?今天於一淼肯放你假了?”
安以若笑得无奈,也不多说,只是帮他斟好茶。恰在此时,服务员也过来上菜。
顾煜城看着那些菜色,都是以前他钟爱的那些味道,不由得心头一暖,看她的眼神也沾染了几丝温情:“难为你都还记得!”
她迎着他片刻的怔然,“我擅自点好了菜,你不要见怪就行了!”说着,动了动筷子来掩盖那股不自在。顾煜城却筷子一伸,把里面的姜丝一条一条的拣出来。他自己还没有察觉,不过安以若却被镇住了。顾煜城见安以若良久没有说话,才蓦地回过神来,这是多年以前留下的习惯,她不喜欢吃姜,所以每次他总是帮她把菜里面的姜丝拣掉。
只是现在,此举一出,两人之间的话题无可避免的冷了下来。
“许久不见於一淼,她还好吧?”顾煜城率先打破了沉默。
安以若此行本来就是为了这事,现在他这么说,反倒让话题变得愈加顺畅了。
“别说是你,就连我都好些天没有好好和她说上话了!”安以若轻声的感叹着:“工作多了,感情却远了!真怀念以前在学校的时候。”
“你也不要怪他,她们家的公司前不久陷入财务危机,她毕竟不能坐视不理。她父亲现在又住院,公司里又忙着城北那块地的投标,事情应该是挺多的!”
“她父亲是“鸿翔”的於董?”虽然是疑问的句式,但却是肯定的语气,心里得猜测被证实,友情输给了利益,心里说不出的失落。这个物欲的世界将我们打败,剥夺了身体里最宝贵,最温暖,最重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