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姑娘已经汗流浃背,她喘着粗气说:“小哥哥,你把我掐死算了,我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
牛二见姑娘确实不行了,便说:“那我扛着你走吧。”
“不,不。”姑娘连连摆手。“我又不是麻袋,怎么能扛着呢。”
“不扛咋办?”牛二心想:难道还想让我抱着你走不成。
“你背着我嘛。”姑娘撒娇道。
“背着你,走不快,天黑前要是走不出密林,咱俩就玩完了。”牛二警告道。
“那我就骑在你脖子上,行吧?”姑娘问。
牛二犹豫了一下,不悦地说:“让女人骑在男人的脖子上,将来会倒霉的。”
“小哥哥,你扛着我,还不是跟骑在脖子上差不多嘛,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姑娘说。刚才,牛二扛着她,头朝下,那个罪还不如让她自己走呢。
牛二想了想,是这个理。扛,是用肩膀,骑着,还是用肩膀。他想,只要不把女人顶在头上,应该不会晦气的。
“行。”牛二蹲下来,说:“快骑上吧。”
姑娘一跨腿,骑在了牛二的肩膀上。
牛二迈开大步往前走。心想:这样驮着,挺轻松的嘛。不过,他总觉得不是个味儿,好象被女人欺负了似的。于是,不悦地说:“我是看你有病,活不长了,否则,我才不让你骑在我脖子上呢。”
“小哥哥,你心肠好,将来会有好报应的。”姑娘心想:幸亏我装病,否则,早就被你糟蹋了。说不定你为了灭口,已经把我杀掉了。
牛二驮着姑娘,行进的速度快多了。
“小哥哥,你看着点路嘛,别只顾着低头走路,老让树枝打着我。”姑娘抱怨道。
“看见树枝你就用手挡一下嘛,哪儿来的牢骚话。我要又看下面,又看上面,还走不走路呀。”牛二觉得这个姑娘虽然值得同情,但也未免太多事了。
太阳已经挂在了西山上,一抹余辉映照在树梢上。
“我看见一条大路了,就在前面不远处。”姑娘兴奋地叫道。
不到半个小时,牛二和姑娘终于从密林中走了出来。
牛二把姑娘从肩膀上放了下来,他觉得肩膀被压得麻麻的,脖子也好象僵硬了。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又晃了几下膀子,庆幸地说:“总算赶在天黑前走出来了。”
“妈呀,小哥哥,你肩膀上没肉,坐着真不舒服。”姑娘皱着眉头说。
“我肩膀又不是沙发,还管你舒服呀,真是莫名其妙。”牛二心想:我驮了你三个多小时,你不但没说一个谢字,还埋怨坐得不舒服,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不过,一想起姑娘是个病人,也就释然了。唉,犯不着跟一个只能活两年的病人计较。
“路上咋没见着车呀?”姑娘四处瞅了瞅,失望地说。
“你以为这是城里呀,川流不息的车辆,招个手出租车就停在面前了。小姐,这是山区的土路,能见着个人毛就不错了。”牛二说。
“咦,好象远处有一辆车。”姑娘兴奋地说。“太好啦,咱们把它拦下来,不用走路了。”
“快躲起来。”牛二猛地拉了一把姑娘,退到了灌木丛里。
“咋了?有车来了,你不拦,还躲起来,啥意思嘛?”姑娘跺着脚说。
“娘的,你还跺脚,要不是我拉你一把,咱俩就暴露了。”牛二气呼呼地说:“你眼睛瞎了吗?那辆车跟上午劫持你的货车一模一样,我估摸着,歹徒怀疑咱俩从北边逃跑,所以,就开着车过来搜捕咱们。”
“不会吧?难道歹徒还不甘心呀。”姑娘不相信。
“我的眼睛毒着呢,不信,咱们走着瞧。”牛二和姑娘躲在灌木丛里,眼睛紧盯着公路。
没多大一会儿,一辆小货车驶了过来,在牛二和姑娘躲着的地方停了下来。
从驾驶室里下来两个人,一人拿着一杆猎枪。
“妈呀!”姑娘惊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