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宁殿门口,盛长林对余老太师和那个位腿脚不好,却依然风度翩翩的公子,拱手施礼,之后盛长林就去与官家奏对了。
段姓青年走在出宫的路上,一直思索着将来,只见他突然停住脚步,向余老太师拱手施礼,道:“余家祖父,您与我家祖父交好,可否告知孙儿,方才圣天子陛下,召见的公子是谁?为何孙儿以国相托,圣天子陛下,不答应救我大理段氏与那大理子民呢?”
余老太师捋须,呵呵笑道:“贤孙儿,老夫称你一声延庆可好!”段延庆再次拱手施礼道,遂所愿。
余老太师遥指福宁殿,哈哈大笑道:“延庆可还记得,我大宋得锦南州归化土地之战上,那两剑军功,是谁人为之呀?”
段延庆心中一惊,指了指福宁殿方向,之后询问道:“余家祖父,您是说,方才那,那少年公子是锦南侯?那个两剑封爵,新科探花郎的盛长林?
孙儿还以为,那锦南侯,就算被称为少年英才,也要而立之年呢,没想到哇,没想到,这,这分明是未及弱冠呐?那,那嫣然妹妹,不是嫁给了锦南侯?”
余老太师摇头,呵呵笑道:“老夫倒是想,可你嫣然妹妹可等不起他呦,再待字闺中,就要等成老姑娘喽。
你嫣然妹妹嫁的,是锦南侯盛长林的兄长,新科二甲末名,如今,官拜锦南州兵略使,是目前,锦南州最大的地方官。老夫没将你嫣然妹妹,嫁于你,你可记恨老夫呀?”
段延庆摇头苦笑道:“怎会如此,余家祖父做得对,您与孙儿祖父可以说是,从少年时就交好,近五十余载的情谊,怎能因为做不成亲家,就反倒生了嫌隙呢?这一代不成,还有下一代嘛。
如若,大宋圣天子陛下,能救我大理段氏和大理子民于水火,孙儿倒是想家中后代,与嫣然妹妹家的儿女做门亲事,不知余家祖父,能否为孙儿做主?”段延庆的话,带着诚恳。
余老太师呵呵笑道:“当然可以,即使将来你们兄妹的后人年纪不合适,也可与盛家做门亲,你是不知,盛家人丁兴旺,嫣然的夫君,哦,也就这锦南侯他们兄弟姐妹这一辈。
四女三子,各个是人中龙凤,怎么样?可选择的多吧?呵呵,你放心,此事不成,老夫都不闭眼,即使老夫岁月不饶人,老夫也要给你嫣然妹妹留下话,想必她,定不会让她祖父我失望的。”
段延庆欣喜点头,之后略带忧愁的问道:“余家祖父,您觉得大理国,走锦南州归化之路,或是走西夏全境收复之路,哪个更加稳妥?”
余老太师思索片刻,摇头道:“老夫看眼下时局,虽大理国可复刻锦南州归化和西夏全境收复的战略谋划,可具体国情都不同。
但这事儿啊,只要有那锦南侯盛长林,此事至少可成一半,你可能不知,方才我们见到这位呀,呵呵,那神仙手段多了去了。不是老夫夸他,或许他一人灭一国,都无不可呦!
况且,大理国,民心思定,只要将高家,杨家,董家的狼子野心灭了,你们大理段氏,即使没有皇帝之位,可依然能在那风景秀美之地,繁衍生息,安居乐业。”段延庆点头称是,心中多了一份期盼。
福宁殿,大宋皇帝陛下赵祯与盛长林对坐,盛长林得知大理国,因内乱求援之事,隐隐有效仿锦南州归化之意。
可老皇帝此时,却没有多少精神头儿,耸着肩膀,歪着头,笼着袖子,一副难为情的样子,盛长林心想,只要官家您不问我祖母,我们君臣只见,还是可以和睦相处的。
大宋皇帝陛下赵祯觉得,先有锦南州的战略部署,能为北疆屏障,后有原西夏全境收复,牵扯辽国兵马不敢妄动,可这都是眼前这个少年郎,给自己这个皇帝带来的,再让他为自己谋大理国?有些难为情。
总麻烦这个少年郎,确实有点儿难以开口,万一他拒绝呢?盛长林才多大?未及弱冠,朕在他这个年纪,还在为亲政做准备呢。
只见皇帝陛下赵祯压低声音,撅嘴道:“盛卿,朕是不是,不应该召见你?
你小小年纪为朕,为大宋,谋来锦南州和西夏,如今朕……唉,朕觉得,朕有些话不能说出口,又不得不说出口,可一旦说出口,又觉得,总让盛卿为朕奔波,是不是有些……朕这个皇帝做的,如此让臣子劳碌,唉……”
盛长林微笑道:“官家不必如此,官家可发一道密旨,让驻守延庆府的种家军和折家军到吐蕃边境上,让吐蕃军队不得妄动。
想必这大理国的那些狼子野心之辈,高家,杨家,董家,定有那与吐蕃暗通款曲之人,臣以为,只要我大宋十万厢军,嗯,五万也可,复刻锦南州之战,完全可以。
臣再为陛下走一遭便是,不过得借岭南,蜀地剿灭水寇流寇之名,反正一路开过去,臣有信心为陛下谋一谋这大理国。
咱们大宋不是缺铜嘛,正好借大理国的铜矿,拉一拉金银兑换嘛,将来也许还有其他的好处。顺便还能借此震慑吐蕃,一石二鸟,一举三得,陛下您觉得呢?”
皇帝陛下赵祯思索片刻,瞬间从臊眉耷眼,到腰杆挺直,不过还是扁嘴朗声笑道:“盛卿,所言极是,朕以为,盛卿就是上天眷顾朕,给朕晚年惟好静,万事不关心,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君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哈哈,朕得盛卿,如那……”
没等这老皇帝说出,哪朝哪代的圣天子,得了哪位贤臣良将之类的话,盛长林微笑道:“陛下,臣惶恐,臣年幼,陛下不可再夸啦,那咱们君臣就老规矩,如那西夏全境收复一般,臣再次以皇城司指挥副使的身份,代天巡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