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琴羞涩地低下头来,“不跟你说了,你都取笑我。”
“婢子才不是取笑公主,只是替公主开心。”她莫名地忧郁了一下,低声地道:“能够找到心仪的对象总是好的,尤其您贵为公主,传公子又是那么出色的男儿,我真的……很羡慕。”
奏琴怔怔地看著她,怎么觉得乐乐的神情和话里有一丝感慨呢?
“乐乐,你最近有心事,是吗?”奏琴关切地问。
“心事?”她微微一惊,急忙绽出笑靥,“没有哇。”
“当真没有?”她们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奏琴并不希望她有事闷著却不说,徒然折腾自己。
奏琴是太清楚那种滋味了,真的很苦很苦。
乐乐笑了笑,明亮可爱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温柔,“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这样的日子是我作梦也未曾梦见过的,我已经很满足了,公主请不要为我担心。”
“可是……”
乐乐急急转移她的注意力,笑道:“公主知道最近宫里有件大事吗?”
奏琴想了想,“你是说异邦阿里巴巴王子要来的这件事吗?”
“嗯,听说他是来觐见皇上的,还带来了一大堆东西要进贡。”她的小手贴在颊边,纳闷地道:“公王,皇上很凶吗?要不然怎么常常听说四夷八邦的小国进贡高级品来朝呢?”
奏琴忍俊不住,“父皇吗?说凶也凶,说不凶也不凶。”
英明神武的父皇是以仁德服人的,从来不会以武力征服蛮邦,纯粹是用春风化雨的方式来沐化各族各邦,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与朝廷永结友好。
不过他们也明白,若真是惹毛了父皇,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儿呢!
虽然她出世的时候就已是天下太平,所以这一切都是听王叔们说的,不过事实想必也不会相差到哪里去吧。
乐乐闷闷地道:“说凶也凶,说不凶也不凶……好难理解。”
“有什么难理解的?改天我带你去觐见父皇你就明白了。”
乐乐一听,慌得连忙摇头又摆手的,“不不不,我怎么行呢?我不过是个宫女……”
“可是在我心里,你不止是个宫女。”她牵起了乐乐的手,和蔼地道:“你也别老是把自己当成宫女,你明知我心里待你和旁人是不一样的。”
“婢子很感动,可是……”乐乐低下了头,“我知道自己的身分,是不能逾越的。”
“乐乐,以后就算我嫁了,我也会把永远把你带在身边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委屈了你。”奏琴天真地安慰著她。
可是乐乐一听,虽然有一些些高兴,但是更多的是失落……
是啊,她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将来也是陪嫁的丫头,她的终身就是以主子的幸福为依归,怎能还有其他的遐想呢?
她甩了甩头,试著挥去心头浮上的乌云,却怎么也挥不去那抹深深的黯然。
尚称英俊却黑黝黝的阿里巴巴王子终于来到皇宫了。
一连串的国宴款待忙得皇帝兴高采烈,因为日子过得太无聊,好不容易有场热闹可以玩玩,他自然乐得大办特办,就只苦了一干御厨和服侍的太监宫女了。
劳公公虽然是越然宫的当家太监,可是他同时也身兼副首领太监的职位,当两份差、领两份饷,自然也得比别人多做两倍的事,真是忙得他人仰马翻又不敢哼声苦字儿。
免得差使给砍掉一半可怎么办哪?
再说负责招待的太子爷都不嫌麻烦了,他这个老奴才跟人家唉什么唉?
这一天——
因为太子忙著招待贵宾,所以已经三、五天都没有出现在乐乐方圆五里之内了,她在庆幸之余也不免有些失意,可是嘴皮子上怎么也不肯承认,她还故作闲暇快乐地自己做了个纸鸢,打算到内城的后山脚去偷偷放,以兹庆祝一下终于摆脱“纯情小郎君”的魔鬼纠缠了。
她做的这个纸鸢长得著实有点好笑,本来是想画只蝴蝶的,可是怎么画都像只张大了四肢的肥熊猫,最后索性点上两个大大的黑圈圈,正式自暴自弃化身为熊猫纸鸢算了。
“虽然画得丑,放起来一定能够飞得又高又远。”她充满信心地道,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