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很沉闷,谢烺听着听着就趴在椅子上睡着了。搞得苏弥以为自己拉得太难听,尾调落下,正难堪于要怎么把他唤醒。
在门口站了很久没被发现的男人迈步进来,谢潇言一点不跟他客气,拧着谢烺的耳朵就把人揪了起来。
“嗷,疼疼疼!”
“有没有规矩。”
苏弥打个圆场:“没事啦,这曲子本来就催眠。”
谢烺揉揉耳朵,笑眯眯地凑到她身边。
谢潇言按着他脑袋把人推开。身上难得有种大家长的凛然气势。
谢烺来这里次数不多,视线还很新奇扫东扫西:“嫂子你们睡哪间主卧啊?”
苏弥很实诚,指给他看:“我睡这个,他睡那个。”
“不会吧,你们居然分房睡?”
“……”
“……”
谢潇言说:“你管得着?”
虽然语气冷硬,倒是没什么底气,不过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阿姨做好一桌菜,谢烺率先撬了一罐可乐,美美喝上,两位家长还没吱声,他又匪夷所思地吆喝了起来:
“大哥大嫂,我怀疑你们是真结婚了吗?还是小学鸡过家家啊?这年头还有夫妻分居吗?真的吗,我的天呐我不敢想象,我哥当了二十多年和尚,结了婚居然还能把持得住?嫂子你也太不厚道了。”
苏弥:“……”
谢潇言:“怎么没结。”
他举起手,敲敲戒指,又扬眉说:“证在卧室,一会儿给你见识见识?”
谢烺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你卧室还是她卧室啊?”
“……”
“……”
“不会结婚证也分开放了吧?”谢烺的语气俨然从质疑变成了嘲笑,看向谢潇言说,“哥,你这混的有点惨啊,天天举着个戒指沾沾自喜,结果结婚结得有名无分,怎么连同床共枕的资格都没有?你这么多年在外面不是把嫂子的照——”
他话音未落。
谢潇言往他碗里猛地夹了一筷子青菜,拎起他的碗,往谢烺手里一塞:“去外面吃。”
“……”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谢烺认命得很,被惩罚得无比顺从,可怜巴巴抱着碗就撤了。
餐厅安静了半天,苏弥开口,弱弱问了句:“他说,你这么多年,把我的什么?”
“不知道。”谢潇言按了按眉心,“他喝多了,乱说。”
“……他喝的是可乐。”
谢潇言瞅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兑了酒的可乐。”